凌慕予笑道“我本來想著一路上尋機逃跑,最好是等夜里他們睡下之時,再救大師哥脫險,但現在想來,機會實在渺茫,若是看管始終嚴密,若是并未武功全失被人看出,都會徹底滿盤皆輸。但當時情景,接著動手,我倆難有勝算,也只能點了大師哥穴道?!?
凌慕予再次向蕭允表示歉意,隨后道“所幸,先師庇佑,木七星雖未中計,但其門人弟子清除陷阱之時,難免運氣發力,一個個便全都吸入了拂面青楓?!?
“這也是六弟你機敏?!笔捲士滟澋?。
凌慕予有些不好意思地謙虛道“人家說狡兔三窟,多準備幾手終歸是沒有壞處的?!?
蕭允站起身來,凌慕予連忙上前扶著,被蕭允擺手拒絕,蕭允說道“我已無大礙,足可御敵。”
蕭允環顧四周,問道“此地是何處?”
凌慕予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這師弟我倒是不知,跑的時候竟找荒僻無人隱秘處走了,七拐八繞的,早就迷失了方向?!彪m說此刻脫身,但凌慕予仍是心有余悸,先前他點倒蕭允二人被擒之時,心中實在是背負了太大的壓力,就算是最后運氣好放倒眾人,心中仍是忐忑,背著蕭允奔跑時,他自己都不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感覺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失去了思索的能力。
蕭允向上又走了幾步,發現前方乃是一萬丈懸崖,對岸的山坡上亦是白雪皚皚,中間則是一萬丈深淵,他探出頭,只見峽谷深不見底,此崖遠非人力所能跨越。
凌慕予跟在蕭允身后,探頭探腦地向懸崖下瞧去,朔風凜冽,他之前不要命一般奔行了小半時辰,有些脫力,此刻被崖邊寒風一吹,竟有些頭暈目眩之感,連忙向后退了幾步,就這么找了一處干凈的雪地,撲哧一聲坐了下來。
蕭允見凌慕予臉上神情,知他確實是累了,心中也有些心疼自己這位六弟,他又四處瞧了瞧,指著地上一處動物腳印說道“此地看來是人跡罕至,從無人煙,只有這豺狼畜生經過,看這腳印想來個頭不小,希望有幸能被我們遇見,打兩頭來烤了吃了,六弟你體力消耗過大,想是餓了?!彼怂闫饋硪汛蟀肴瘴丛M食,武莊內的干糧食物,倒是很多,只是被擒之后,二人身上所有物件都被搜走,此刻真是個輕裝上路,除了一蕭一劍之外,再無別物。
凌慕予的肚子也適時地叫了幾聲,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猛然站起,回頭看了幾眼,隨后便是捶胸頓足,好不著惱道“壞了,壞了,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我怎么忘了這一點?!?
蕭允不解,順著凌慕予的眼神向身后看去,便也恍然大悟。原來這凌波微步雖然精妙無雙,但凌慕予一來修為尚淺,二來也背負了一人,西域苦寒,加之才下過雪,一望無際的雪地之中留下了歪歪扭扭的一行足印,雖不明顯,但仔細察看下,是絕對可以用來追蹤的。
“也怪我遇事終究沒有真正的沉著冷靜,一時間慌慌張張地只顧著撿隱秘荒僻處逃跑,完全忽略了昆侖山的冬日積雪一事?!绷枘接枵Z氣之中好生懊惱,道“不然就算是沒辦法完全隱秘腳印,總該在路上故布幾道疑陣,像如今這清清楚楚地一條沒有任何岔道選擇的路,傻子也能追蹤而至了?!?
“前方是萬丈深谷,下去了就絕無生還可能,原路返回或是原地停留終會遇到七星道長甚至更多的五岳劍派的人馬。”蕭允一邊分析,一邊看向身旁的密林,道“為今之計,也只有從這繼續向前,樹林中長草過膝,雖然仍有積雪,但好歹也能掩蓋些足跡?!?
蕭允語氣平靜地分析著,此刻雖未脫險,但與他們之前相比實在是好了太多,他武功已復,只要避過這一糟,偌大的昆侖山,他二人扎進去,想要再被人尋到實在是千難萬難,至于腳印的問題,既然已經注意,那必然是有掩蓋方法的。
“大師哥說的不錯?!绷枘接枵f道“你我二人暫時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