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扎穩打了一百多招的程雨溪,卻突然選擇劍走偏鋒,直面那男子的正面擒拿手搶攻,以化蝶舞中的“沼狐式”險之又險的擦肩避過,右手二指佯攻點向此人手臂“俠白”穴,左手真正的殺招陡現,一式“日落西山”,手掌已輕輕印在了此人腦后“天柱”要穴之上。
此時持續了很久的圍觀武人們發出的喧鬧聲停歇了下來。 時間在此刻仿佛凝滯了一般,顯然是在場的各位俠客都沒人料想到,全被這一遭兔起鶴落的變故驚呆了。
場下的令狐星潔最先反應過來,畢竟此人乃是與自己結伴出行,如果在這時候出了什么意外,對君涼前輩與她母親,乃至整個五岳劍派的臉上都不好看,愣神了剎那之后,便直接拔劍出鞘,下意識的朝程雨溪后心要穴點去。不過此時場中的主角程雨溪卻不慌不忙,仿佛沒有察覺到一般,絲毫不為所動,眼看就要被令狐星潔手中長劍反制,卻只聽得“鐺”的一道兵刃相交之聲,顯然是有人出手協助,止住了令狐星潔的突襲。接著只聽得一道悅耳的年輕男子聲音道
“阿彌陀佛,令狐師姐。請暫住手,這其中,我想怕是有些別的什么誤會,千萬別傷了同為武林一脈的彼此間的和氣。”
眾人定睛一看,來者是一年輕和尚,看起來有些年份的破舊僧袍上卻不見多少風塵臟污之色, 正是與蕭允幾人不久之前才剛剛分開的少林高徒——心止小和尚。
“蕭師兄幾位,也速速現身來幫幫小和尚,勸勸架吧。這場面,小僧一人只怕解決不好。”場下的蕭允三人本在令狐星潔拔劍起便準備出手,此時聽得心止出言點名自己,當下再不猶豫,紛紛躍到場中。
心止看到幫忙的人手到了,心中小小松了一口氣,俯身撿起地上,因為之前阻擋令狐星潔利劍而斷裂成兩半的木魚,嘆息了一口氣,對著程雨溪輕聲說道“程師妹,就算是為了凌弟,你也不用一言不發的便直接鬧成這樣吧,這下可好,因為你,小僧念經的家伙都沒了,明日早課只怕逃避不了師父的一番訓斥了。”
程雨溪聽了,如波的眼神流轉中透露出一絲驚異,隨后有些責怪地說道“我原先交手之時,便已看到師兄來到左近,原來心止師兄從更早的那時候起就已經在附近了嗎?既然如此,為何躲藏到現在不發一言,難道你也認為這人說的話沒什么問題嗎?”
心止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道“也是巧合,你和祁師弟遇到這二位的時候,我恰巧也在左近,正思索該如何妥善處理的時候,沒想到你就這么直截了當的上了,后來我看師妹英姿颯颯,一直沒有吃虧,似乎無須小僧相助,自然不便多此一舉。不過沒想到,這事鬧成這樣,早知如此,小僧是該早早出面,阻止你才是。”
“哼!” 程雨溪說著,白了心止一眼,臉上的表情倒是有些可愛,“你沒第一時間出手教訓這人,已經令我有些生氣了,若是你還上前阻止我的話,我就連著你一塊打了。”
心止一邊與程雨溪說著,一邊看著那邊令狐星潔又憂又氣的神情,趕忙對程雨溪說道“是是是,這件事其中小僧做的不對的地方,之后一定一一與師妹分說明白。不過。”心止說到這里,向那已經被制住致命要穴的年輕男子看去,道“還是先給這位俠士療傷要緊,明日就是八月十五,此處還屬杭州鬧市,如果真出了人命,官府以及幾位前輩師長的臉上都不好看。”
心止說著,便將手中木魚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懷中,他之前出手倉促,身上也未攜帶什么兵刃,只得將這隨身攜帶的家伙用出,他這木魚乃是師父所賜,通體玄黑,用料上乘,隨自己風吹日曬了十數年也沒有半點損壞,沒想到今日倒是一場無妄之災。
心止想了想,突然又自嘲地笑了起來,心中道“一切皆有緣法,這想必也是你命中因果,該有此劫,你我之緣也就盡在此處了。我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