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聿笙這一番話,直說的胡泊然是熱血沸騰,心中的一些猶豫,疑慮,此時也都煙消云散了。
只聽得令狐聿笙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孩子,你為何會有此一問,玄門七士這三年來,行俠仗義,著實做了不少造福武林的好事。實乃江湖年輕弟子中的翹楚,你先前也說了,遇險承蒙他們相救,卻為何有此‘恩將仇報’之問?”
胡泊然心中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緒,便把硯青鎮上,自己所看到的事實,包括崆峒派楊家兄弟如何告訴自己師叔要收他為徒,如何與武當結怨等等說了出來。只隱瞞了,答應魚目道長的,關于遇到他的那些事情。
令狐聿笙仔細地傾聽者,胡泊然說完后,直接跪倒在地,說道“還請令狐師叔,給我全家討回公道,為武林正道除此大害。”而站在對面的令狐聿笙,表情也從最初的驚疑不定到了現在的難以相信,久久不能答話,一時之間,周圍都好像安靜了許多。
許久之后,令狐聿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把眼前的胡泊然輕輕扶起,說道“賢侄,首先,你所說的這一切,不說別人,單單我看來,都是毫無動機,邏輯全無的,令人根本無法相信,玄門七士可以做出這種可怕的事情,僅僅是因為口角,就殺害兩名崆峒門人,對不會武功,手無寸鐵的平民拿起屠刀。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太嚴重,太可怕了。”
“師叔,我所說的,句句屬實,我可以對天起誓。”說著,便要重新跪下。令狐聿笙輕輕抬手,將其阻止,說道“不必,孩子,說句不好聽的,以你的身份,賭咒發誓,沒有絲毫可信度,只會讓人覺得你是別有用心,誣陷武當弟子,甚至可能會被懷疑是受了摩天盟的蠱惑。”
胡泊然頹然,說道“那師叔,你相信我嗎?”
令狐聿笙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騙你,事實就是如此殘酷。不滿你說,在你之前,這些事情,武當派蕭師侄,已經盡數給我匯報過。他所說,雖說也有些不合理的地方,涉及摩天盟、夜鋒等一些的時候,有些匪夷所思,可相比于你這個版本,倒是蕭師侄所說的,更令武林信服。”
令狐聿笙看著胡泊然面如死灰的臉龐,接著說道“不過,我之所以還跟你說這些,是因為。”說著,令狐聿笙指了指胡泊然的眼睛“我自十八歲起,也算懵懵懂懂的在江湖中摸爬滾打了近三十年,過往的經驗告訴我,一個人,言語可以騙人,故事可以隱瞞,但眼睛中的情緒,是掩蓋不了的。如果真如蕭師侄所說,那無法解釋你雙眼中的仇恨與憤怒。”
胡泊然聽了,重重點了點頭,重新用期待的目光注視著令狐聿笙。
令狐聿笙無奈道“也罷,你我就在此地做一次君子約定,若是你日后,能尋到證明他武當的確作惡多端的切實證據,或者是他武當不為人知的一些隱晦秘密,你可第一時間來尋我,若是罪證確鑿,我一定將傾其所有,替你討回公道,替武林除害。當然,在那之前,你不可與我有任何聯系,也不可將此約定暴露出去。你要知道,體諒我的難處,單單是與你約定這一件事,就已是對不起夫人,對不起為正道獻身的松風師兄了。”說著,便直接怔怔地望向遠方,想是想到了過去的諸多往事。
胡泊然心中奇怪,還不待他答話,眼前的令狐聿笙便已經飄然遠去,身法奇快,轉眼便消失在視野之中,胡泊然看著眼前令狐聿笙戰國的地面上,草木卻絲毫沒有一絲斷裂壓痕,就好似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場夢,令狐聿笙從未出現過一般。
胡泊然就這么在湖邊,怔怔地瞧著,直到日頭偏西,月光灑落,秋夜的涼風吹過,陣陣寒意終于將胡泊然所喚醒。
“這是夢嗎?這不是夢!我剛才是真真的遇到令狐盟主了,和他談了話,他答應了若有證據,可幫我復仇,證據!證據!復仇!復仇!”胡泊然這么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