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予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計議,說道“胡前輩,武林中人最看重的就是個‘義’字,二師哥就如我的親哥哥一般,你這前者我是萬萬不能接受的,而這后者,又大傷貴我兩派的和氣,再說了,您老想一想,萬一事后查出,楊烽楊燁兩位師兄不是死在我二哥手下,那你崆峒派如此對我武當弟子,豈不為天下英雄所不齒。”凌慕予眼見胡一鳴面色不善,連忙又接著說道“既然您先前都說了,我不在硯青鎮,那我應該還算與您同為正道朋友吧,這樣吧,我有一提議,胡前輩不妨一聽,你我打一個賭,若是您贏了,不僅秦二哥交給您,還額外奉上區區在下的性命,以平息貴派上下的怨恨。若是晚輩僥幸憑借運氣贏了,那說明,老天也覺得此事有蹊蹺,那不妨你我暫且擱下,待日后調查清楚再做定奪如何?”
胡一鳴道“老夫做不了主,并且,也不想要你這個無辜之人的性命,不過,你這是什么賭約,不妨說來聽聽,若是能省了老夫將你們一個個送到閻王殿的麻煩,也是好的。”ii
蕭允低聲問道“六弟,你到底怎么打算的?”蕭允心中大為擔憂,只覺得凌慕予此舉,不過是為了保全他們幾人而準備自己與秦牧海同死的安排。
凌慕予不答,向一旁的阮元問道“阮前輩,請你們萬兩鏢局幫個忙,可好?”
阮元遲疑道“神機子開口,本不該拒絕,可,可是崆峒武當皆當世大派,我這小門小廟的,實在是一家都得罪不起啊。”
凌慕予搖了搖頭,解釋道“非也非也,阮前輩不要多想,只是想讓你做個見證罷了。這打賭,總歸是要有個見證人的吧,萬一哪一方輸了想賴賬,有見證人在場,總歸是要考慮些江湖影響的吧。”
阮元本想答應,可看到一旁胡一鳴的臉色,瞬間又遲疑起來“這。”ii
“鏢行五德,以取財有道為仁,以守望相助為義,以恪守私密為禮,以拜山過橋為智,以鏢貨必達為信。”凌慕予朗聲說道“萬兩鏢局在各大鏢局中,也算是執掌牛耳的地位,阮總鏢頭在江湖中的聲名,也不榮小覷,就是令狐盟主也是久仰大名,給您發了梅莊大會的邀請。只是見證裁決一下,舉手之勞,總鏢頭總不能拒絕吧。”
凌慕予一番話,屬實說到阮元心坎里去了,“好!承蒙武當神機子這么看得起老夫,看得起萬兩鏢局,這個見證,老夫做了。還請凌兄弟放心,贏就是贏,輸就是輸,甭管是哪一方賴賬,只要老夫還活著,萬兩鏢局有人活著,一定將其不守信義之事,傳遍武林!”
胡一鳴的臉色愈發陰沉了,沉聲道“玄門七士,果然是一群只會逞口舌之利的小輩,說了這么多廢話。”ii
凌慕予哈哈一笑,道“胡前輩莫急,江湖上眾人皆知,只會逞口舌之利的小輩明明只有武當神機一人,見證也有了,這就聽我娓娓道來。”說著,抽出身后長劍,也不出鞘,就這么在地上畫了一個不到丈許長的圈。
“賭約很簡單,七傷拳既然是崆峒絕藝,并且前輩認定我秦二哥是害死崆峒門徒的罪魁禍首,那不妨由晚輩我,代兄受過,前輩不妨打我七記七傷拳,晚輩在這圈中,憑本事或閃避或硬吃,當然,既是受過,那如果晚輩還了一招半式,或是逃出了這個圈,都算晚輩失敗,那前輩自當收取區區在下以及我二哥兩人的頭顱。放過我其他的師兄師姐。可若是天可憐見,僥幸,挨了這七拳之后,晚輩還在圈中,那前輩不妨卸下成見,待調查清楚后,日后再做決定如何?”ii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不僅崆峒諸人十分意外,連蕭允、阮元等也是大驚失色。蕭允心說“六弟莫不是要以一人性命換我等之命。”阮元開口道“凌兄弟,這,這,七拳下去,任你是大羅金仙,哪還有命在啊。”
胡一鳴看向一旁被弟子扶下去休息的楊梓希點了點頭,便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