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接下來這一路之上,再也沒有遇到一道崗哨人影,一切顯得那么的安寧祥和。凌慕予自知這一切也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也不被這山中月色所吸引:“這江煙槐倒也會挑地方,可惜命不久矣了。”凌慕予已遠遠瞧見前方似有火光,湊近一瞧乃是一座規模不小的山寨。前前后后均有不少人把守,凌慕予伺機尋到一空檔,施展武當梯云縱法從一側跳入寨中。
這哀牢寨依山而建,相比于凌慕予所見的一般匪寨,反倒給人呈現出一片肅殺之景,“若是不知就里,看這樣子,反倒會以為這里是朝廷山中駐軍之所。”凌慕予一邊想著,一邊看向中央一座遠比其余房屋大了不少的屋子,門前有著四名嘍啰把守,“這想必就是那江煙槐的‘中軍大帳’了。此刻已過子時,正是人每天最為疲憊的時候,而我也摸到了這哀牢寨的中央內部,眼下偷襲,已然占據了天時地利。”
凌慕予摸了摸后所負的道玄星易劍,心道:“倒是可以想個辦法調開這四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那江煙槐命取走,不過睡夢中偷襲,如此一來,倒是有失大師哥平時敦敦教誨所說的俠義之道。可若是就這么大大方方的上去挑戰,難免落得個被群起而攻,孤立無援的境地。既然如此,不如取個折中之法。我就這么沖過去放倒這四人,隨后便進入廳內去那惡賊命,若是他聽見打斗聲還呼呼大睡,不知醒來,那也只得怨他自己蠢笨,警惕太差。”計較一定,便不再遲疑,拔劍上前,他雖知這山上的盜匪手上多半都沾染鮮血,但卻不想殺生,于是后雖然持劍卻不動用。以八卦游龍掌法從旁偷襲,率先料理了兩人。另外二人,見有敵人竟然直接出現在此地,顯然也是十分詫異,出手都比平時慢了一分。拆不到三招,便被凌慕予以一式“刀槍齊鳴”分別打中腹,倒在地上。凌慕予這兩下打斗雖迅疾短暫,但畢竟在這萬籟寂靜的深夜之中,顯得十分引人注意,他耳中聽得左近已有腳步聲接近,于是后長劍出鞘,一閃進了大屋之中,便要去取那江煙槐命。
凌慕予剛閃進入房中,便只覺一道勁風直向面門砍來,幸得他早有防范,手中道玄星易劍向前格擋,只聽得“鐺”的一聲,雙方兵刃相交,直震得凌
慕予虎口發麻,趕忙向側退卻,以卸來勢。
“竟能闖過山下重重陷阱機關與那鬧陽迷陣,想來也不會是江湖中的無名之輩,速速報上名來!你與我江某到底有何仇怨,竟爾深夜至此,意何為!”說話之人乃是一虬髯大漢,約莫三四十歲左右,上只穿著內襯衣褲,顯是剛從睡夢中匆忙坐起,手里提著一柄鬼頭刀。
凌慕予動了動自己有些微麻的手臂,擺了個請手式,口中說道:“武當門下弟子凌慕予,為江湖正道,替百姓計,特來除惡。果不出我所料,從山下布置來看,江寨主為人十分警惕,怪不得聽見一點動靜,就直接清醒了。”
“過去吃過睡夢中的大虧,自不敢再犯。”眼前的江煙槐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嘆了口氣,臉在影之中,看不出是何表,說道:“落草這種事,官府雖然無能且無作為,但江湖上總歸有著一些想要借江某尸來揚名立萬的所謂俠士,只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五年里第一個活著站到這里的,竟然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武當高徒。我尋思著,江某也不是什么大大惡之徒,他福建武林人士是死絕了嗎?用得著凌少俠不遠千里,來主持正義?”
“惡之人,無論大小遠近,武當弟子只要知道了,自當為無辜百姓主持正義。”凌慕予笑道:“至于站到這里,也不是什么難事。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鬧陽花是開的好看的,可惜也算不得什么奇特的毒物。”
“哈哈哈!”江煙槐放聲大笑,道:“凌少俠的醫術,人所共知,自然瞧不上這些雜草小花,可江某想問一句,在下自從落草以來,所劫掠的都是地主富戶,可從擄掠過半個窮苦之人。”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