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可力敵,那便只能智取,可是布局總是需要時間的,王先生,你可要堅持的久一些啊。若是實在不行,大不了最后我搭上一條命,與你共赴黃泉就是了。”凌慕予一邊想著,一邊思索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六名黑衣客,而戰局之中,那王伯安又是吃了三劍。右臂已然是受了重創,此刻只能劍交左手,繼續拼斗。
這王伯安武學造詣倒還真不低,左手劍用得也甚是流暢,絲毫不見生疏。只不過招式綿軟無力,手中那柄威寧伯的寶劍終究還是被打落在地,而那黑衣客的刀劍已然遞到了王伯安的面前,眼看只能引頸就戮。
凌慕予手中早已捏好了暗器,正待救援,剛一抬手,卻又放了下來,因為他察覺到了令人萬萬想不到的一幕。
就在王伯安已經無可奈何,眼見畔的四五把刀劍就要落到自己上時,異變陡生:
只見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在王伯安周閃過,只聽得幾道利刃穿喉之聲,那圍攻的五名黑衣人一瞬間竟全被悉數擊殺,片刻之后便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其中兩人面龐朝天,眼睛還瞪得滾圓,顯然是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會這么死去。
凌慕予在局外,自是看的真切,那出手偷襲,瞬間擊斃五人的人影,正是先前那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觀戰,始終沒有出手的黑衣頭目。“怎么會這樣?他們不是一伙的嗎?”凌慕予如今真是搞不清楚了。
那深陷重圍的王伯安,僥幸脫險留下了一條命,可上道道傷口都在向外流血,此時也是真的支持不住,站立不起,一跤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一會,才問道:“你,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并非劉瑾狗賊的手下?”
“桀桀,怎么?王大人自小便被視為當世天才,立志成為圣賢的人,這世上還有你王大人不清楚的事嗎?”那黑衣頭目緩慢擦拭著自己單刀薄刃上的鮮血,說道:“我自與他們不同,我是劉公公手下的人,而他們只不過是內相大人的狗罷了。”
“既然你也是劉瑾的人,又為何,為何放我一條命,王守仁三十四載人生里,從未折腰妥協過,若是劉瑾那廝別有用心的話,你
就不必多言了。”王伯安掙扎著坐直子說道。
“不不不,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你的命我還是必須收下的,只不過,我不能讓你就這么不明不白的簡單死去,有些事,你必須知道!”那黑衣頭目說道:“人是有自己獨立思想的,狗卻沒有,但是狗有個很討厭的特點,就是喜歡把見到的,聽到的匯報給他們的主人,以顯示自己的‘忠心’,而我想告訴你的那些事,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曉,你明白了嗎?王大人。”
“交手之前,我看他們也是對你畢恭畢敬。就,就只是因為這種小事。”王伯安慢慢說道:“你就可以毫不留地取他們命,你的心還真是狠毒啊。而且,你這么做,就不怕回去之后,你的主子找你麻煩嗎?”
“小事?”那黑衣頭目似乎被觸犯到了逆鱗一般,抬腿便將已經毫無還手反抗之力的王伯安重新踹倒在地,低吼道:“我接下這種小人行徑的刺殺任務的目的,便是可以親手送你歸天,這不是小事!這是我此行最大最重的事。”
王伯安又連續吐了幾口鮮血,那黑衣頭目似乎踹了一腳之后也冷靜了下來,繼續說道:“王大人或許是一個學問家,但你卻是一個極不成熟的官員。在朝廷待了這么久,還沒有理清官場中一些俗的規律與變數嗎?在這里,是非與事實不是以常理來算的。劉公公要的,只不過是名單上所有人名消失,至于其中付出了多少額外的人命代價,自己養的狗丟了命這種小事,他是不會在乎的。更何況,王大人一十五歲便策馬居庸關外,少年人獨斗兩名韃靼部落高手而不敗,武功自然了得,在除掉你的過程中,付出五條無名小卒的命,再正常不過了。”
“你說的不錯,”王伯安答道:“官場的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