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希啐了一口,道:“晦氣。我越動氣,越覺體內不對勁,慢慢的四肢百骸皆有此狀,可無論我如何運功想要將那塊異物出,都毫無辦法,更何況,處險地,若是被抓到可就慘了,因此再也不敢耽擱,慌不擇路的,重新攀援而上,離開了你們這鳥不拉屎的谷中。”
“無量玉璧谷在無量山絕壁之下,谷深且水汽極重,尋常飛鳥的確是沒有資格來到這里的。”段玥清說著,又贊道:“不過你輕功倒也了得,我還從來沒有試過,沿著‘鐘靈毓秀’攀援而出呢。”
“原來如此,”此刻一道熟悉的男聲出人意料的在段玥清后響起,“貪狼君的嘴里,果然不全是真話。”
段玥清回頭向聲音之所在看去,初時頗為震驚,隨后面露欣喜之色,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凌、凌大哥,你平安歸來啦。”
“嗯,”凌慕予說著,看了看已近黃昏的天空,說道:“卻是沒想到耽擱了這么久,一天都快過去了,玥姑娘,你先在一旁等一下,我與這位,有些事要說。”
段玥清此刻心里一萬個不明所以,按理說要照著朱沛民所說,凌慕予是敵非友,本不該如此,可在其看到凌慕予之后,實在難以相信眼前這一眼神清澈的男子會是別有所圖的惡人。
凌慕予走到孫天希前,吐槽道:“你先前跟我說,是那小姑娘花言巧語騙你上當,這才中了蠱毒,可實際上卻是你自己胡亂出手在先,未得主人許亂闖在后,這才大意之下不小心自食惡果。你,為何要騙我?”
“呵呵。”孫天希看著眼前平安無事的凌慕予,似乎也是大大松了口氣,笑道:“無關痛癢的區別,能被稱之為謊言嗎?反正無論是我自己不小心,還是被人所害,你為了那朝廷的人,都是要來一探究竟的。既然結果一樣,那讓我面子上好過去一點不好嗎?”
凌慕予無奈地回道:“說的倒是有三分歪理,我也懶得和你過多計較。看你這樣子,是被一陽指點倒的,而且,
”凌慕予蹲下摸著孫天希的脈搏后,說道:“不是提醒過你,讓你自己好好在客棧等著,而且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動用內力。你可倒好,全當耳旁風,我不是嚇唬你,你眼下體內蠱蟲已被重新喚醒,正常來看的話,不過兩個時辰,你經脈臟腑血便會被吞噬的干干凈凈了。”
“你不用對我說教。我自己的體狀況如何,我比你更為清楚。”孫天希不快道:“不動用內力,不施展輕功,你覺得我下的來這無量絕壁。你一天一夜杳無音訊,我想著應該是被發現隨后滅了口,你既然死了,那我的蠱也無人可醫,想著在死之前來此找到你的尸體,也算還了你先前的人。誰知你倒好,把正事全忘在一旁,在這當什么小妹妹的凌大哥。”
“姓,姓孫的,你再胡言亂語,我一會等朱叔叔回來,讓他把你舌頭割下來。”一旁的段玥清轉過頭來,胡亂威脅道。
孫天希不理,繼續對凌慕予道:“那什么,木刻信物,是怎么一回事?”
凌慕予微微一笑,道:“你我雖然同路,但正邪有別,并非同心。所以,你對我才會有所欺騙,同樣,我對你也隱瞞了部分。所以,我們扯平了。”
“扯平?”孫天希問道:“然后呢?”
“然后的話,”凌慕予說道:“你若是不管我,尚且可以活他個二三十天,可你卻因為擔憂我的緣故,把自己弄得只剩下兩個時辰壽命。為武當弟子,我若是對摩天妖人有所虧欠,只怕會留下心魔,以后刀劍相向之時,會心有旁騖。”
“那又如何呢?只剩下一兩個時辰了,你還想怎么樣?心有旁騖就心有旁騖吧,你非得擇那么清楚嗎?”孫天希有些自我放棄似的說道。
凌慕予正答話,卻猛然發覺后疾風驟起,他連忙拉著躺在地上的孫天希一齊閃避開。
等看清楚出手偷襲之人后,凌慕予疑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