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口,渡口處。
此刻,岸上扎著一座座營壘,形成了一座軍寨,控衛著中軍大營。
至于軍寨四周,則大豎旌旗,可謂是氣勢恢宏,大營之上,更是插著一桿將旗,旗上龍飛鳳舞的大寫著“程”字。
岸邊則是一排排戰船列著,艨艟、斗艦無數,甚至還有數艘約莫四五丈余高的樓船橫亙著,好不威風赫赫,震懾著沿岸兩邊。
這正是屯兵于此的吳軍所部,由于此刻已經與曹軍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的態勢,故而程咨率眾抵達以后,也盡數將郡內的船只都聚集著。
樓船,船身高大,容納面積多,一艘便能容下三千余眾,這放在兩軍交戰時,優勢差距可謂是顯而易見!
相反,曹軍還沒有成建制的水軍,甚至連艨艟、斗艦都稀缺,更別提水上“巨無霸”樓船了,在水上,他們壓根無法抗衡吳軍。
正是如此,程咨才會聚集戰船,好以強悍的實力逼迫曹軍交涉,不敢在親啟戰端。
長江支流,江面。
此時,雙方船只列陣于水面上,相互對峙著。
程咨持劍站立樓船甲板上,俯視著下方曹軍,思索片刻,大喝道“吳將軍,本將昨日所說之事,考慮得如何啊?”
聞言,下首斗艦之上的吳杰不由面色陰沉,半響無語,還在細細思索著,可其面上卻是極度陰沉,早已是憋了一肚子怒火。
距離關平率眾襲擊曹孫已經過去五日,而兩軍再此對峙也是已有三日時間。
這段時間,程咨每日在與吳杰交涉的過程中,都在已己方強悍的水軍、精良的戰船作為后盾,威懾著曹軍士卒。
正是如此,吳杰才會越發惱火!
“要不是將軍有令,現階段務必以和為主,吾勢必要與你等吳狗過過招。”
此刻,吳杰怒火中燒,拳掌緊握,喃喃自語著。
良久,吳杰仰視,面色不變,冷冷道“程咨,你這是在威脅本將么?”
“須知,襲擊江夏境內的,可是你等東吳軍士,就算我們兩軍之間有盟約,那也是你們先領兵進犯。”
“難道,事到如今,還需要我軍先領軍撤回去?”
一席話語,吳杰雖知曉如今不可親啟戰端,可骨子里的為將氣息也在告誡他,不可輕易向吳軍服軟,故此直言而對!
只不過,話落,還不待程咨言語,從旁的周邵便怒喝著“一群被荊州軍壓制的曹狗,也配與我大軍叫囂?”
“少廢話,要么滾出長江,躲回江夏,要么便一戰,誰怕誰。”
“喔喔。將軍威武,我軍必勝。”
這一番高喝,頓時便令周遭吳軍士卒熱血沸騰起來,紛紛怒吼著,其聲可謂極其震動,仿若方圓數里江面,都響徹了般。
耳聽著吳軍的不屑之言,曹軍士卒亦是怒火中燒,紛紛請戰。
“將軍,我等請戰,殺過去。”
“吳賊欺人太甚,我等誓殺賊軍。”
一時,雙方進皆怒意盡顯,火藥味十足,各方都開始準備激戰。
片刻功夫,程咨忽然面色大變,陡然望著周邵,冷呵著“周邵,你想做什么?”
“軍都給我停下,在敢言戰者,定斬不赦!”
隨著程咨一聲冷喝,麾下軍卒才紛紛不敢在言,揚言出戰。
“吳將軍,以如今的局勢,荊州軍在襄樊前線頻頻大捷,恐怕文聘也不希望與我江東為敵,大打出手吧?”
“既如此,那怒火可否先暫時放下,我等應該好好談談呢?”
呵斥軍卒以后,程咨面色漸漸平復,繼續俯視著吳杰,高聲說道。
聞言,吳杰思索半響,遂揮手示意麾下軍士,不要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