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過后的九重門總壇九重山莊一片寂靜,好像連所有的狗都睡了,微微的星光下一眼看去,房屋的影子層層疊疊,雖布局不是特別規整,但數量卻不少,屋檐下的條條通道拐七扭八,像迷宮一樣,要是有不熟悉的人闖進去,走出來都是一件難事。
就在這時,三條黑影悄悄地出現在九重門山莊一處房屋的屋脊上,接著他們從一處屋頂飄向另外一處,像一道道青煙,不發出半點聲響,最后輕輕飄落在一處透著微微燈光的房屋跟前,連各處巡夜的莊丁都沒有驚動。
一道黑影緩緩走近房門,輕輕的敲了兩下。
“誰?”里面有人輕聲問道。
“吭!”門外的人輕聲咳了一聲,啥話沒講。
靜了片刻,門內有人走近屋門,輕輕將門打開,出現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看到三個黑衣蒙面的人站立在外,先是微微一怔,然后默默地轉身朝里面走去,外面的三人也是一怔,隨后跟了進去,并把門掩上。
“你們的要求我不是都已經答應了嗎,還來干什么?”老人頭也沒回站在屋里道。
“是嗎?”一個黑衣人道,“我倒是有點忘了,想聽你再說說。”
“莫非我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老人道。
“對不對要你說完了才知道。”黑衣人依舊不溫不火的道。
“你們是什么人?”老人忽然覺得不對,猛地轉過身來,伸手去抓桌子上的劍,但被另一個黑衣人給重重的摁住了。
“您說呢?”對面的黑衣人話語依舊溫和,并且蒙著的臉上似乎有了笑意。
“你們不是……”老人的話忽然停了下來,不再說話。
“我們不是誰?”黑衣人道。
“你們到底是誰?”
老人的語氣也忽然緩和了許多,轉身慢慢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不再緊張,也不再著急了,人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自己的房前,諾大的莊園里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可見這些人的能耐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翁銳和沌信解下臉上的黑布,老人看著也是一臉茫然,這兩個人他一個也不認識,另一位黑衣人站在他面前,直愣愣地看了他很久才道“李門主,是我!”
“山子?”老人李允驚呼一聲站了起來。
“對,是我!”朱山也解下了臉上的黑布。
李允長舒一口氣道“天工門的人?”
“是!”朱山道。
“難怪能不驚動任何人就找到我的住處,”李允的臉上大寫著不快和尷尬道,“你們來做什么?”
“李門主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朱山道。
“生意人唯利是圖,各人算各人的帳,這有什么好解釋的?”李允這時候表現得非常平靜。
“投錢和撤股一樣積極,你真會算啊!”朱山不無譏諷地道。
“那也是因為你愿意!”李允道,他本來就沒想到朱山會那么痛快的答應他撤股。
“你……”
朱山一急,踏上一步直指李允,但馬上被翁銳制止了“山子!”
李允這時候才注意到眼前這人雖說年歲不大,但沉穩干練,氣度非凡,見他一句話就攔住了朱山,就道“這位是……?”
“他是我們的門主,這位是我們的祭律沌信。”朱山沒好氣的道。
“原來是翁門主和沌信掌祭駕到,”李允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道,“恕老朽眼拙,慢待了,請坐,我這就叫人上茶。”
“李門主,這深夜就不用麻煩了,”翁銳道,“我們以這種方式來見你,也是為了避人耳目,省些麻煩。”
“好,那就請翁門主和二位坐下說話,老朽洗耳恭聽。”李允道。
“山子,你去外面周圍看著,不許任何人靠近。”翁銳道。
“哼!”朱山鼻子里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