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臥龍谷和迦南之戰,翁銳的名字再次在江湖炸開了,這已經不僅僅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不是年輕的天工門門主,不是什么十小劍士之首,而成了真正宗師級的人物,他的光芒甚至已經超過他的師父天樞子。
八爺對翁銳打敗迦南本來就有信心,但能以這種方式完勝迦南卻是他沒想到的,這樣的人物已經躋身江湖頂尖級的存在,他從心眼里為這個曾經窩在他身邊的這個小叫花高興。
但另外一個消息卻一下子打破了這位江湖名宿已經保持了幾十年的平靜。
當年出于對找到兒子的絕望,他把兒子留下的一塊玉墜送給了這位有點心心念念的年輕人,本來只想在他身上看到那個或許已經不存在的兒子的美好,但就是這塊玉墜,不但把成名已久的大兒子陰柔帶到了他的身邊,這次竟然又通過它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小兒子陰石。
為了這個兒子,武癡陰泰幾乎弄得自己家破人亡,他放不過這個心結,就把自己變成一個人人嫌隙的叫花子,這種自虐式的懲罰使他成為叫花子堆里沒名沒姓沒武功的八爺。
兒子陰石找到了,消息傳來,周圍的人都在歡欣雀躍,但人們并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任何歡喜,倒是變得比以前更為沉默,甚至有些木然,在等待陰石到來的時候,他就一個人默默地呆在他的房間里,除了上茅房,他那里都不去,連吃飯都是別人拿到他屋子里來的。
當陰柔把兄弟陰石帶回來的時候,聽到聲音,八爺才慌忙走出屋子,腳上連鞋都沒有穿,他依舊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指著他的屋子他的炕,那里已經被豬豬全部換上了新的被褥用具,這次他只是默默的看著,沒有再阻止。
跟著陰石一起回來的翁銳,見到八爺他雖覺得有許多話要說,但此情此景,他也只能默默地站在一邊,而八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陰石身上,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翁銳的存在。
陰柔把昏昏沉沉的陰石安排在八爺的炕上,陰石的手里依然緊緊的攥著那塊玉墜,隨后,陰柔就給父親講起這次臥龍谷的事情,以及發現天靈子就是陰石的情況,但說著說著陰柔就停下來了,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陰柔看到側對著自己的父親,一只手一直撫摸著已經被剃去胡須的陰石的臉龐,而父親的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止不住的淚水順著蒼老的臉頰往下流,顯然他是在強烈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失態。
這個時候,八爺不大的屋子里幾乎站滿了人,他們都是八爺至親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能控制得了自己,翁銳咬著牙抹著臉上的淚水,陰柔則是仰著臉任由眼淚流淌,林楓已經抑制不了的抽上了鼻子,而站在陰柔身邊的丁蘭,更是“嗚”的一聲哭出聲來,轉身跑到屋外去了……
沒有人制止這一切,也沒人想制止這一切,盡管大家心里都為找到陰石而高興,但卻總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流淚,因為他們看著壓抑了幾十年的八爺誰都不忍心。
改變這一切的是陰石,昏睡中他忽然抽搐起來,繼而蜷縮翻滾,痛苦異常,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里噴射出的依然是魔鬼一樣的火焰,喉嚨里發出“嗡嚨、嗡嚨”的沉悶聲響,八爺試圖將他按住,但被他抬手就掀翻在炕上。
翁銳搶上前來,出指如飛,迅速點了他的數處穴道,已經不能動彈的陰石睜大眼睛,發出“嗯嗯”的掙扎聲,眼里的火焰更盛,似乎對翁銳的這種做法非常的憤怒。
翁銳沒管這些,因為這在一路上已經無數次了,陰石的功夫實在是太高了,如果不把他先控制住,就極有可能對別人構成傷害。
等陰石稍微安定了,翁銳再次以“真元巡脈”給他疏解經脈的淤塞,待得他氣息慢慢平復,翁銳這才解開他的穴道,拿出東西給他吃,拿出早已熬制好的藥給他喝。
這時候的陰石就像一個乖孩子,給他吃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