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別院沒了,華陽別院正在興起,在呂信等人興建華陽別院的時候,翁銳和莫珺又回到了長安。
臥龍谷現在就是個大工地,連個像樣的住處都沒有,翁銳以前是過過苦日子的,這到還無所謂,但他卻不愿意看到莫珺受苦,長安就成了附近最好的一個去處。
這次回來,翁銳依舊住在延福街的秦仁閣,秦家一家人對莫珺已經沒了先前的敵意,極頂聰明的莫珺和他們的關系處理得還不錯,她在長安的生活還是過得很舒適,但表面平和一臉笑容的翁銳心里卻一直是一團亂麻。
在臥龍谷的時候,面對于呂信和袁氏兄弟,他表現得十分開脫,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天工別院被燒的影響,整個人也十分樂觀,這讓其他人不光欽佩不已,而且漸漸都安心下來,這確實是他想要的。
翁銳不是朱山,對被燒的財物房屋,翁銳那是真的沒感覺,更別提心疼了,但對到底是誰做了這件事,他可不是說不在意就能不在意的。
他不愿呂信去查這件事,那是他生怕查到自己最不愿看到的結果,就像他自己說的,要是有人能因此而獲得心安,那是再好不過了,這里的有人他當然是心有所指的。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朱玉,就憑朱玉對他的失望和恨,憑朱玉在他心里的分量,就算是把那里燒十遍他也認了,但他卻說服不了自己。
他和朱玉在一起已經有十六七年,可以說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除卻感情深厚不說,他心目中的朱玉絕對是一個心地善良、從來都不會遷怒于人的一個人,她不但有傲氣,還有她的骨氣,她是絕不會去做這么一件齷齪事去讓翁銳瞧不起她,更不會讓莫珺去看輕她的。
朱山也不可能,依他的性子,就算要給妹妹朱玉找回面子,他也會拼盡全力明打明干,絕不會在翁銳這里偷偷摸摸,何況他們在天工山一席話,已經算化解了他們之間的恩怨,就算不能回到從前,但卻不至于成為仇人。
除此之外,剩下的人可就多了。
承天教這回受的打擊最大,幾乎是全軍覆沒,臥龍谷曾經是他們的老巢,被翁銳占據心存不服也是可以理解的,當然嫌疑也是最大。
當然這里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承天教臥龍谷的人,翁銳并沒有完全遣散,一些雜役伙頭因為用得著,他都把他們留在了臥龍谷,這回一著火,這些人都跑了個精光,難道是他們干的?
翁銳想想又不大可能,這些人原來雖說在臥龍谷役使,但武功不高或者沒有武功,都是附近的山民,也基本上算不得承天教的人,何況承天教每每以他們的家人為要挾,對他們管束很嚴,他們對承天教也是沒有好感,這也是翁銳留下他們的原因,并且他都是派人一一甄別過的,要說為了承天教而放火,恐怕他們也沒有這樣的膽氣。
要說是承天教里面的頭領死黨有人做難,這倒是很難說,雖應高、魏子已死,迦南、應難重傷,但福祿壽三使仍有戰力,其他作鳥獸狀的人也可能賊心不死,雖他們修為和翁銳相差太遠,但干點偷雞摸狗的勾當還是可能的。
要在臥龍谷實施這么大的行動,又不是一個人,沒有一個能干的人領頭是不可能的,福祿壽三使他們答應要護送迦南等人回西域,翁銳也因此放他們一馬,并和他們之間是有約定的,他們中真是敢有人留下,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敢直接來挑戰翁銳?
如果不是他們,難道是陰山三鬼,難道他們又想把歧門谷的事重復一遍?
在江湖里翁銳最討厭的可能就數陰山三鬼了,這些家伙為了利益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也算是壞事做盡,和他之間也是冤仇至深,要說他們來放這把火,理由還是很充分的,但胥離為人奸詐,算計很清,臥龍谷一戰他已經很明白,他現在根本沒有實力和翁銳斗,對翁銳可以說是躲之不及,應該不大會為了昔日的冤仇來冒這樣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