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老叫化哪有這種能耐,”八爺拿出一包東西道,“這是玉兒留下的解毒之法和一些備藥,說是給我研究的,我知道是給你的,你此去樓蘭一定用得著?!?
“太好了,我還為此事發(fā)愁呢,”翁銳不好意思道,“真是難為她了?!?
“不光是這毒,還有一人你要注意。”八爺?shù)馈?
“您說是沙康?我正是為此人來找您的?!蔽啼J道。
八爺擺擺手道:“此人先放一放,我說的是迦南。”
“迦南?”翁銳對這個人相當熟悉,“這里面也有他的事?”
“有沒有他的事我不知道,”八爺?shù)?,“但這疫毒一定是出自他的手。”
“為什么這么說?”翁銳道。
“這是玉兒的判斷,”八爺?shù)?,“這個疫毒的毒源來自于濮人區(qū)的深山密林,制毒手法又來自于亢宿仙人一脈,這樣的機遇除了你和玉兒我覺得應該沒有多少人了。”
“對,一定是他,”翁銳的臉色都有點變了,“這個迦南和玉兒的師父亢宿仙人交往很深,兩人互有借鑒,亢宿仙人很多制毒醫(yī)毒的手法思路,迦南都有可能知道,這毒出自他之手是個最合理的解釋。”
“我以為經(jīng)過上次的失敗他該放下了,沒想到他心底還是那么毒辣?!卑藸?shù)馈?
“都是我當時有些不忍……”翁銳悔意頓生,有點說不下去了。
“一時不忍,遺禍不淺??!”八爺慨嘆一句。
八爺是個道行極深之人,喜怒不形于色,他能有此感慨,說明他對這件事看得極重,聽到翁銳耳朵里,腦子里就是“嗡”地一聲崩響,渾身一個激靈,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整個人都一下子變得有點失魂落魄,愣了半天,喃喃道:“他怎么能這樣?”
一看翁銳這反應,八爺就有點后悔了。
當時翁銳放過迦南,不完全是出于他的不忍,更多的是要還亢宿仙人一個人情,因為迦南曾經(jīng)救過他一命,但就是這個人情,讓迦南在一線生機中有了反擊的機會。
翁銳當初放迦南回西域樓蘭,迦南是發(fā)下重誓的,他和他的人要是再現(xiàn)身中土武林,那將是他們的末日。
當初放走的那幾個人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看似誓言還在,但對大漢和中土武林造成的危害卻都和他們有關,這使翁銳再次懷疑起他當時的做法是不是對的。
退走西域后迦南沒有回來,但代替他回來的沙康造成的危害更大。
偷襲荊州玄青門總部,下手殘忍,死傷十幾人,這里面就有門主朱山的妻子珠兒,朱山被擄,至此下落不明。
深夜強攻莫干劍莊,雖有翁銳助力,使他們死傷過半,但莫干劍莊也有五六人遇害身亡。
為追蹤這些人的下落,袁淵被打成重傷,還差點讓他們活埋。
秘密散播關于莫珺身上書卷的假消息,引得整個江湖貪婪之人趨之若鶩,半個江湖打成一片,又是死傷無數(shù)。
這些人還闖入蜀郡成都朱玉的峟仙醫(yī)館,雖幾乎全軍覆沒,但卻意外擄走了朱山的兒子朱旭,使大家失去朱山的痛又加上了一層。
更有甚者,費盡心機,引誘霍去病的征西大軍深入沙漠,在他們遭遇沙暴、糧水斷絕之時,施毒幾乎讓整個大軍染上疫病,死傷過半,關鍵是這里面還賠進去了他們都喜歡的,八爺唯一的弟子,大漢大司馬驃騎將軍霍去病。
一件件,一條條,翁銳越想心情越是沉重,由痛苦化為懊悔,由懊悔轉為憤怒,由憤怒上升到仇恨,不斷積聚的仇恨激得他內息亂竄,神情恍惚,臉色由黃變白,由白變紅,由紅變紫,由紫變黑,洪大的修為頓時化成極為厚重的煞氣蓬勃而出,連八爺都感到轟然而至的寒意。
這時翁銳變得呼吸急促,面部扭曲,兩眼充血,激射出可以殺人可怕光芒,牙關緊咬,兩手緊握,渾身關節(jié)經(jīng)脈“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