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拉回來的時候,我就不忍心了?!?
“你相信他了?”朱玉道。
“一開始在天姆宮自然不信,但在這個時候我選擇了相信,”翁銳道,“我和他談了很多,從他誤食劇毒為彌虛尊者所救而拜在他的門下,到為了族群利益下山參與承天教里的爭斗,從為了和迦南爭口氣而在中土屢施暴行,到峟仙醫館幾乎覆滅卻又劫持旭兒回到西域,從空里來,又回到空里去,他已經厭倦了這種無聊爭斗的生活,他想留在師父彌虛尊者那里體悟道法,他甚至對我說,山子的事因他而起,如果山子找不到,只要我傳信過來,他愿意自己了斷以了結此事?!?
“早知如此,何不當初呢,”朱玉嘆道,“人這一生啊,總是將對外的追求想想得過于美好,結果繞了一大圈,最好的就在自己身邊,有些人有幸能夠明白,可有些人一輩子都難明白,這就有點可悲了。”
“哦……”翁銳想到自己,想到他身邊的朱玉,感覺這句話就是在說他,竟一時不知該如何以對。
“哦,我不是說你,”看到翁銳的狀態朱玉馬上補了一句,“你屬于有幸明白的那些人?!?
“說我也沒有關系,”翁銳道,“就像在雪山極頂死過一次,才覺得死亡并不可怕,才明白活著更重要的意義?!?
“那你說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朱玉道。
“活著就是活著本身,”翁銳道,“就像你現在這樣守著哥哥的快樂?!?
“說得真好,”朱玉道,“樓蘭那個地方怎么樣?”
“樓蘭是個好地方,就像是西域大漠里的一顆明珠,”翁銳道,“但我在哪里最深的感受不是這座城廓的神奇,而是承天教并沒有想象的那么不堪。”
“你這是么意思?難道他們做的事還不夠壞?”朱玉道。
“不是,是他們宣揚的教義不壞,”翁銳道,“西域本就是困苦之地,百姓生存都依賴天力,以萬能的天姆為神護佑草地牛羊和牧族安康,很合乎大漠百姓的心里需求,創立此教的智者很高明,但后來的人為了爭奪利益一個比一個壞,就把這個教給弄得烏七八糟?!?
“什么烏七八糟,”朱玉笑道,“我看他們的教主和侍女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迷人,嘻嘻。”
“玉兒,你別這樣,”翁銳急道,“不是你想得那樣?!?
“我想得哪樣?。抗敝煊窭^續笑道,“你都敢闖入人家教主寢宮,發生什么事我就說不清了,總之將人家主仆都帶到了中土,你還想哪樣啊?”
“那是維耶緹娜不想在承天教呆了,要我幫忙救她出來,”翁銳感覺汗都要下來了,“我是沒辦法才帶她出來的,否則她家里人也會受到影響的。”
“你和我現在沒有關系,你不用向我解釋,”朱玉現在覺得非常解氣,繼續逗他,“只要珺兒妹妹愿意,你現在完全可以左擁右抱,再多一個阿努烏也沒有關系。”
“玉兒,我們真的沒關系的,”翁銳確實有些急了,“這事兒珺兒都是知道的,你說我沒有關系,但不能污了人家維耶緹娜的清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朱玉笑得很是開心,都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你看看,跟你開個玩笑都開不起,看來你確實也沒什么道行。”
“是是是,我確實沒什么道行,”翁銳終于松了一口氣,“只要你以后不要再跟我開這樣的玩笑就行,我現在正為這事頭疼著呢?!?
“你是在為維耶緹娜頭疼?”朱玉道。
“當然,”翁銳道,“當時為了救她,就說她已經是我的女人,整個樓蘭國都知道了,她也沒辦法在那里呆,就只能跟我來中土了?!?
“哈哈哈,我感覺你有時候很是多情,有時候簡直就是個木頭,”朱玉笑道,“我勸你還是別頭疼了,這時候就是你愿意帶人家走,人家也未必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