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鄭青來說,從小到大挨的打不計其數,那時他小,害怕、委屈、無助,他所表現出的就是恐懼和順從,但現在的鄭青,身上的傷比原來更重更多,但他卻不感到有多么疼痛,他表現出的是一種漠視,是一種超脫的感覺,好像他父親鄭季和他兄弟鄭敏打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什么人似的,這顯示出的是一種抗拒,一種無畏,這讓鄭季感到壓力,感到憤怒,非常非常的憤怒,也使得氣急敗壞的鄭季破天荒的將鄭青趕出了家門。
看著身后被重重關上的大門,鄭青忽然感到一身輕松,他從來就沒有覺得墻內的那個家屬于自己,但他卻不得不待在那里,現在被趕出來倒像是給他卸了一個包袱,更為神奇的是他再沒有害怕,心中也沒有委屈,涌現在心頭的只是一種輕蔑。
但不管心情如何好,但身上確實很痛,肚子也很餓,在這黑乎乎的夜里,鄭青沒有了方向。由于在家里受到歧視,在外面的所有小孩也都跟著他那兩個兄弟欺負他,他不愛說話,也沒有朋友,只是到了十歲和翁銳打了一架后,他不但有了兄弟,還有了師父,這是他最快樂的幾年時間。現在師父遠在天邊,但兄弟卻在不遠處,稍作猶豫,鄭青默默的走向了翁家。
鄭青到達翁家時時辰已交入亥時,當被敲門聲叫醒的翁老將軍看清是鄭青時,開始有點吃驚,但他即刻明白發生了什么,二話沒說,把鄭青領到他住的內屋,看到他口干舌燥的樣子,先給了他點水喝,喚醒兒媳惠氏趕緊去做點飯,這一折騰,家人都又點上燈起來了,當然也包括剛剛進入夢鄉的翁銳。
“你怎么這個時候跑我們家來了?”翁銳睡意無,看到鄭青來了,他竟一臉興奮。
“你還問,都是你惹的禍,”翁老將軍輕聲責備了一句“你看讓他回到家又挨打了吧!”
“你爹又打你啦?”翁銳這才發現鄭青身上又添了很多傷痕,而這些都不是他弄的。
“嗯。”鄭青點點頭,倔強的他什么話也不想說。
“來,讓我看看。”翁老將軍示意鄭青脫下外衣。
鄭青遲疑了一下,還是很聽話的開始脫衣服,但由于傷口和衣服的黏連,他脫得很艱難,眉頭連皺。看到這個情形,翁銳上去給他幫忙,下手重了,疼的鄭青“唉喲”一聲叫了出來。
“你輕點,毛手毛腳的。”站在一邊的翁奇對翁銳道,他自己也上去幫忙把鄭青已經很是破舊的外衣給他慢慢脫下。
“啪!”翁老將將軍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桌上,把桌上的水壺水碗都震得直響,也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怔怔的看著他。
翁老將軍看著渾身上下滿是傷痕的鄭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剛剛爆發出來的怒火,他想不通,這是要有多大的仇恨,才會狠心將一個孩子打成這樣,這樣的人還配做一個父親嗎?!
“你去把你的干凈衣服拿一身來,”翁老將軍對翁銳道,又對兒子翁奇道“你去打盆熱水,順便拿一下藥箱,我給這孩子處理一下傷口。”
“不用了,翁家祖父,我能行。”鄭青有點不太自然。
“這怎么行,”翁檀老將軍道“不處理一下要感染了就不好辦了,聽話。”
翁老將軍的話平和而又有威嚴,鄭青聽著心里暖暖的,他也是個孩子,他也渴望有人關懷,他不再吭聲,倔強的眼里卻沁出淚花。
翁老將軍慢慢地清理著每一處傷口,慢慢的給每一處傷口涂好藥膏,整個過程鄭青只是有時候微微皺眉,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這讓翁老將軍不由心中暗暗贊嘆,這孩子的意志力確實不是一般的強,能扛大事,說不定將來真能成為一個將軍。
涂好藥,翁老將軍讓鄭青穿上翁銳拿來的衣裳,盡管有點小,但總比他原來破破爛爛的衣服好多了。
這時,惠氏已經做好了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