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想把自己陷入被動,沒等季瑜的劍搭過來,他已經后撤變招,招數更加強勁。盡管翁銳還是使的那三招,季瑜這時候已經不敢有半點松懈,因為這三招的有些變化都是他自己未曾想到過的,氣力的變化,攻防埋伏的變化,甚至還穿插了暗器偷襲,要是其他招數,他能不能接得住真不好說,好在他還是這幾招,自己熟悉,每一次變化都有跡可循,他的后手越來越多,在十幾招過后,季瑜終于抓住一個機會挑掉了翁銳挽發的絲絳,跳出圈外,這一仗翁銳又輸了,并且輸的比較狼狽,散亂的頭發掛滿胸前腦后,圍觀的很多人都為季瑜叫起好來。
季瑜自己沒有高興,只是靜靜地站著,他非常明白這里面的道理,翁銳在用他的方法還原對自己劍法的理解,在闡述他在劍道上的感悟,他在還自己一個人情。
翁銳似乎對這個失敗渾不在意,放下劍從朱玉手中接過一條絲帕把頭發重新攏起,又彎腰撿起地上的劍,整理了一下衣服,這一切他做的很慢,似乎在仔細考慮著一個重要的問題,最終他又站在了季瑜的面前。
“你還是用那三招?”季瑜道。
“是。”翁銳回答的很簡單。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手,但在兩劍相交時各自的手法已經變了數次,翁銳在嘗試,季瑜也在嘗試,但在第二招上,兩人的風格卻突然大不相同,季瑜還維持著勇猛強烈的攻勢,而翁銳卻劍走輕靈,身法也變得飄逸起來,季瑜的攻擊在他眼里似乎成了急襲而來的暗器,輕靈的身法正好可以用來避開這些暗器,游走越快,似乎可以游離的空間就越大,既有了機會,手中的劍也就變成了突襲的暗器,暗器的手法,暗器的時機,暗器的方位,但卻實實在在又是剛才的招數,在翁銳出手的第三招上,兩人換招錯身之時,翁銳的劍柄已經點在了季瑜的后腰之上,兩人倏然分開,幾乎沒有人看到這一點。
季瑜急退兩步站定,翁銳也沒在跟上,季瑜一拱手道“翁兄弟確實才智過人,想法思路異于常人,受教了。”
“叨擾月余,承蒙季兄相助,受益匪淺,翁銳在此謝過了。”翁銳還禮道。
“哈哈哈,想法確實不錯,”天璣老人笑著走向前來“但這里面還有很多路要走。”
“謝師叔指點,翁銳謹記,”翁銳道“就此別過諸位。”
在眾人的禮送中翁銳轉身離去,朱玉更是和龍玉哭得稀里嘩啦,難舍難分,抹著眼淚給別人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跟著翁銳走了。
“師父!”看著翁銳已經遠去的背影和漸漸散去的人群,季瑜輕喚一聲躬身而立。
“你不必過于掛懷,”對于季瑜敗在翁銳手下天璣老人很是坦蕩,安慰季瑜道“他還不到二十,有此功力和悟性,前途確不可限量。我看得出,你們倆有點惺惺相惜,能跟他走的近一點,相互切磋交流,你的成就也當不輸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