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幾個孩子有危險是一回事,找到找不到他們是另一回事,何況這些孩子是長腿的,他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完全不受控制。
其實天樞老人的擔心還有另一層意思,前面有這個危機壓著,這些孩子還會有些警惕性,可能行事還會比較隱秘,但現(xiàn)在不同了,如果他和陰山三鬼之間有了約定這件事傳出去,這些孩子以為危機解除,放松了對行動的管控,那他們的危險就會更大。
云樞子對這件事的安排出了這么大的漏銅也是懊悔不已,巴不得立即找到他們消除這份危險,但就算翁銳他們待在茅山附近不動,和這里也相去千里之遙,中途山嶺縱橫,大江小河無數(shù),就算最快沒有十天八天也很難到達,要是他們已經(jīng)離開茅山,這茫茫江湖要想找到他們無異于大海撈針。
經(jīng)過和師兄天樞老人的商量,他們決定分兩路走,云樞子帶著青冥、青純直接回濱海云峰山,那里是天樞門的道場根基,云樞子回去也很正常,再說了,歧門谷已經(jīng)被燒了,那里也不再有什么秘密,這個時候回去理由也很充分,正好也可以借機探探此事的虛實。
云樞子很著急回去還有一個原因,盡管現(xiàn)在還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歧門谷的幕后黑手就是大師兄星樞子容柯和二師兄宇樞子葉明,但只要他們還在山上呆著,有了他的照應他們也就翻不起什么大浪。
現(xiàn)在整個武林都知道了孫庸和天樞子的關(guān)系,陰山三鬼剛剛折戟而歸,就算是他們想再假別人之手,恐怕也沒人敢接這個活。
天樞老人和妻子曾禔久后重逢,自然不能分開,天樞老人那是江湖頂級的存在,他要想找到一個人、辦成一件事,應該沒有人可以阻擋住他,還有曾禔也是江湖老手,心思細密,盡管隱居歧門谷一十八年,但她的功夫和那些能耐一樣也沒拉下,只有比以前更強大。有了他們這對夫妻的組合,找到兒子應該不是難事,他們需要的只是時間。
為找尋妻子,天樞老人一直是逆流而上,現(xiàn)在為找兒子,他們夫妻又是乘船順流而下,自是比原來快了很多。
十八年的分別,一下子天天呆在一起,曾禔感到師兄天樞子確實變化很大。
以前他就是個武癡,有了自己對“天樞十三劍”的理解,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窺到了道的門徑,并對此深信不疑,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狂熱、執(zhí)著、堅韌,但唯圖缺了點生活氣息,缺了點人情世故,她是慕于他的才華才嫁給他的,但她卻極少感到他的溫情,最終她負氣出走,才有了今天這樣的結(jié)局。
現(xiàn)在十八年過去了,天樞子已經(jīng)由一個意氣風發(fā)、激情四射的中年人變成了一位老人,變化的不僅僅是他的相貌神態(tài),他的話變少了,面容平和了,心氣內(nèi)斂了,現(xiàn)在站在他身邊,你都能感覺到濃濃的暖意,深厚的內(nèi)功和劍道造詣使他無形中就帶有強大的氣場,讓曾禔倍感安全。
站在船頭的曾禔溫情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天樞子,天樞子報以微笑,繼續(xù)看著前方。
“師兄,”曾禔低聲道:“你說大師兄、二師兄真的會做這件事?”
“我看這種可能性很大。”天樞子道。
“為什么會這樣?”曾禔有些難以理解。
“他們已經(jīng)有點等不及了,”天樞子道:“原來他們寄希望于我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弟子,但現(xiàn)在不但有了翁銳、衛(wèi)青他們,我的兒子也已經(jīng)十七歲了,并且江湖上又傳得那么厲害,他們能這么做,可見他們的弟子也不怎么樣,他們有點坐不住了。”
“這么多年的修行,難道他們還把門主這個位置看得那么重?”曾禔道。
“哼哼,我還不是一樣,”天樞子苦笑一聲道:“當年能得師父的器重,把這位子交給我,我自己也是很高興的,就算是他們想要,我也一樣不想給嗎?”
“可是你是為了傳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