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尉的帳篷里點著蠟燭,搖搖晃晃。
白袍小將就立在李太尉床前,道“大人,他喝下了那碗酒,藥效已經發作了,一時半會醒不來。”
李太尉坐起身,也是喝了兩壇酒的人,只覺得他紅光滿面。
“現在什么時辰了?”
“戌時。”
李太尉低頭思忖,道:
“再晚上一個時辰,安排他們出來罷。”
“是,將軍。”
白袍小將正要退下去,李太尉叫住他“等等,俞懷那小子不凡,你去他帳子外守著,免得他醒過來。”
務必要借今天這個機會,斬草除根。
俞懷還在打坐調息,外面有人的腳步聲,他呼吸一頓,馬上躺下來,呼吸平穩。ii
白袍小將撩開簾子,滿屋子酒氣環繞著他,他捂住鼻子,見俞懷睡得好好的,退了出去。
看來李太尉對自己提防心很重啊。
篝火已經熄滅,這片草地開始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進行整休,準備明日趕路。
俞懷等李太尉的動作都等得快睡著了,一個時辰過去了,他耳朵一動,外面傳來異動。
皆是短兵相接的聲音。
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先前早有查明,這個地方流寇霍亂百姓,但是也不會有流寇不長眼,來騷擾五萬大軍。
很顯然,這就是李太尉給他安排的節目。
俞懷好奇,是要趁亂除了他還是廢了他?ii
總之對他來說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想起那個很關注自己的白袍小將,玩心大起。
既然想害他,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咯。
俞懷跳起來,帳篷里沒有什么趁手的兵器,桌子上有一個茶盤,他隨意的抄起來。
帳篷外面有腳步聲,那人腳步很急,掀開帳篷,俞懷也沒管是誰。
簡單粗暴給了一茶盤,那人暈暈乎乎還沒倒,俞懷下手更重,兩手使出五成力氣,那人兩眼一翻,徹底昏過去。
俞懷將茶盤丟在一旁,居然李太尉身邊那位頗為關心他的白袍小將。
這一次,只怕是想給自己一刀子了吧,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心狠了。ii
殺雞焉用牛刀,一個茶盤就解決了,俞懷摸著下巴,將他拖到自己的床上,自己飛身躍出去,也不去與那些流寇對打。
既然是李太尉安排的,他就認認真真的看戲。
外面正打得熱火朝天,李太尉拿著長矛,也赫然在列。
俞懷藏在帳篷后面觀戰,連他也不得不說,撇開為人,李太尉也是老當益壯,戰斗力一流。
只是眼下兩撥人馬一點都沒有拼命的意思,李太尉還在不斷的把人往俞懷帳篷這邊引。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俞懷的手無意識的摸摸下巴,想明白了李太尉今天的計劃,以前都不過是小打小鬧,今天看來是動了真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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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喝醉了酒,眾目睽睽之下,死在這群流寇手里,也只能說是自作自受。
回稟給皇上,李太尉也只會治個御下不嚴的罪,而俞懷,“死都死了,”自然是沒人再管。
眼見這些人越來越接近他的帳篷,李太尉引了幾人進去,就在黑夜里打了起來。
俞懷全神貫注的聽著。
“大人,就是這人嗎?”
李太尉明顯有些壓抑的聲音傳來“沒錯,殺了他,永絕后患。”
帳篷內正在與流對打的兵將都驚住,片刻才意識到他們聽到了什么,一種恐慌傳便四肢百骸,如果可以,他們寧愿什么都沒聽到。
那流寇打扮的人揪準了機會,一刀往床上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