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禮師一路奔至大仙亭,他并不識得這山里的路,只能依著幾日前下山時的模糊記憶往異北山嶺中尋著。
今日的異北嶺難得的晴朗,出城時還在大片大片地落著的雪花,在入山之后很快就漸漸停了下來。
隱隱中總有個微弱的童子聲音在為他指路,無數次在走偏時將他引回正路,約莫走了近兩個時辰,終于停在了大仙亭前。正要上前,就聽得這樣一個清冷的男子聲音,然后禮師發現自己怎么也動不了了。
禮師趕忙大呼,“大仙莫怪,小人在城中掘地三尺也沒能尋見您說的長劍,沒成想是此劍是為一位今早初次入城的姑娘所配,剛與姑娘借來此劍,絲毫不敢有怠慢,這就立馬趕來了!”
“哦?”
石門移開,一個著黑衣的男子緩緩走出。
長劍還被禮師緊緊摟在懷里,那男子身影出現時,他明顯感到懷里的長劍狠狠顫了顫。
“大仙要尋的寶劍果真非是凡俗之物,竟是生了自己的靈識!”禮師心里這樣想著。
那男子慢慢走近,探手取走了禮師懷中的長劍,眼神只在劍身上一掃而過后就將它握在右手掌心,垂置于身側。食指微動,解了禮師的定身咒。
剛得了自由,禮師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頭。
“你,有何所求?”黑衣男子開口問道。
“小人想求大仙告知,吾異北之主赤蕭銘,何時能夠醒來?”禮師道。
“你方才說,執劍之人是為一女子?”男子好一會兒才說話,卻是答非所問。
“是。”禮師應答。
“是何模樣?”男子又問。
“著紅衣,容貌極美。”禮師道。
“那你是以何方式與她借來此劍的?”男子問。
禮師雖心中極為不解,卻在這大仙面前不敢有所隱瞞,只得全盤拖出,將經過一一細說道出。
黑衣男子只聽著,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待到禮師說完,便揮手告知他離開。
“此女子能助你,赤蕭銘的事,她會想辦法。你且聽她的便是,回去吧。”
禮師聽得男子如此說了,不敢再多問其他,雖是半分都沒有弄明白,但也只得站起身朝緩緩閉上的山門作了幾個揖就下山去了。
“又是你!”石門關上后,長劍狠狠地閃了銀色亮光,閃身掙脫了束縛,稚嫩的男童之聲傳了出來,此劍正是不更。
“他可還好?”這個黑衣男子便是離熄。
“哼!”珠兒憤憤出聲,“與你何干,好好的你又來摻和什么!”
九尾從泰山一路北上而來,他知在泰山地界與自己交手奪了赤蕭銘殘魂的那女子是異北中人,泰山府君也特地告知過他,那女子不是個簡單人物,莫要輕易去招惹。
之前兩個人在黃泉道上不由分說地就打了一架,結了梁子,她定是識得自己的。此番前去,即便表明好意也不見得會被客氣對待,極可能根本就見不到赤蕭銘,九尾便只得廢了些周章,從禮師身上下手了。
那日他趕到異北之時未敢現身,雖然未見那女子的身影,九尾還是輕易沒有現身,只化了原身趁著夜色躲藏在暗處。遠遠地看著城中以高高的鐘樓為中心,結了個看起來了不得的大陣,鐘樓上懸躺著的,正是赤蕭銘!
赤蕭銘的尸身分明還被自己冰封在五周門洞之內,絕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那么這個身體是重新塑成的?那女子竟是有如此本事?!
九尾趴在暗處觀察了兩日。他能夠感受到赤蕭銘完整的魂魄都在這陣眼之中,幽藍地包裹住這具新塑成的身體,靠著大陣的依托,一點一點地在融進身體之中去。
先不說是不是技不如人,現在看來,那日赤蕭銘的余魂被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