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處座坐在辦公桌后面,抬眼看了看進來的沈醉——這家伙滿臉通紅,顯然是喝了不少。
“嗯,處座您找我有事?”沈醉小心翼翼的回答。
“坐吧!”處座指了指面前耿朝忠剛剛做過不久的椅子。
沈醉側著身子用半拉屁股坐下,一副小妾侍主的委屈樣。
“做這個樣,給誰看呢?”處座哭笑不得。
“卑職犯下大錯,放跑了袁麗香,也沒有抓到紅葉,懇請處座責罰。”沈醉低著頭說道。
“算了吧,別人犯了更大的錯,我也放過了,何況你這點小事?這袁麗香就由她去吧,一個暴露的特務就是一個廢人,是不是真的死了又有什么差別?”處座擺了擺手。
“您真的不怪我?”沈醉坐直了身子。
“滾蛋,少在這討巧賣乖!”處座臉露慍色。
沈醉嘿嘿一笑,終于放下心來。
“這次叫你來,是給你安排個新任務,島城那邊缺個副站長,你去吧!”處座低下頭,從一堆檔案袋里抽出一份資料,推了過去。
“您讓我去島城?這和發配三千里有什么區別?您剛才還說不怪我來著。”沈醉臉一下變成了苦瓜。
“上青天上青天,島城是全國有數的大都市,比天津都差不了太多,你還有什么不滿足?聽你這意思,是要我把你安排到新疆和甘肅?”處座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
“島城好,島城好,冬暖夏涼,療養勝地。”沈醉連連點頭。
他算是看出來了,處座看似不悅,但其實心情不錯,否則根本不會跟他扯這么多。
“處座,我去了島城,您有沒有什么吩咐?”沈醉問道。
“有,幾個事,”處座點了點頭,“第一,島城是滿清遺老遺少云集之所,還有不少左派份子聚集,文化上的影響很大,你去了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監控好這些人的動靜,別讓他們搞出什么事來。第二,島城的日本和俄國間諜都很活躍,你也要多上點心。現在鄭副處長去德國考察,發回很多電報,說契卡現在在國際上很活躍,你也要多加注意。”
“針對俄國人?”沈醉眼睛一縮。
俄國人可不好對付,這是當今世界上最龐大的間諜組織,無論是人員,器材,訓練,都堪稱首屈一指的存在,現在的紅黨地工系統,就是俄國人一手培訓。
“鄭季民不是搞了個遠東戰略研究所嘛!你去了多研究研究,順便給他點資料,這個事你多上上心,未來我們特務處也有可能在海外設點。”處座看了沈醉一眼。
“哦。”沈醉這下明白了,只是搜集資料,沒有那么嚴重。
“事情很嚴重,”處座卻話鋒一轉,“現在我們在圍剿蘇區,俄國人活動的也隨之頻繁,幾天前,我們在南京抓獲一個記者,據他招供,說有外國人出錢讓他搜集我們運往江西的軍備物資動向,我懷疑有俄國人在為紅黨情報援助。”
“記者?”沈醉目光一凝。
“對,記者,”處座點點頭,“可惜他所知不多,對方是通過信封發錢雇傭他做事,根本無法追查到上線,不過這里有一個線索你要注意一下。”
處座低下頭,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推了過去,口中道“拆開看看。”
沈醉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張一寸大小的黑白照片,上面印著一個中年男子,濃眉大眼,儀表堂堂,面貌甚有福相。
“這是?”沈醉打量著相片里的人。
“這個記者交代的,他受命在南京找一個人,就是照片上這個。此人是島城人,操膠澳官話,三年前在南京失蹤,身高180公分以上,體態肥胖。線索就這些,你這回去島城,也可以留意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