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朝忠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香子的要求,他不好拒絕,香子可不比那個愣頭青吉田俊介,如果推三阻四,恐怕會引起她的警覺。
不過剛才給北原香子的那張照片,卻不是“佐爾格”的本尊,那張印有“佐爾格”真容的照片早已被耿朝忠燒掉了——雖然耿朝忠并不排斥殺幾個蘇聯(lián)人,但佐爾格卻不同,兩人之間畢竟有所交情,更何況,佐爾格還救過他的性命。
更重要的,佐爾格很可能還和朱胖子在一起,一旦被特務(wù)處或者日本人找到佐爾格的下落,那意味著朱胖子也同時有危險,這個風(fēng)險,耿朝忠可是萬萬不愿意冒的。
“你在想什么?”香子看著耿朝忠。
“沒什么,”耿朝忠掃了一眼衛(wèi)生間的方向,“我得把那個小家伙放出來了。”
“放他干什么,讓他吃個教訓(xùn),咱們正好多聊會兒。”香子明顯不愿意。
“他父親跟我有點交情,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不好太過分。”耿朝忠一邊解釋,一邊站起身來。
“那好吧,下車我們再聯(lián)系。”香子只好無奈點頭。
衛(wèi)生間里,吉田俊介正看著窗外發(fā)呆。
他沒想破門而出,也沒想著大喊大叫,倒不是怕丟人,而是突然明白了父親的用意。
這個所謂的周先生,顯然不是平常人,剛才兔起鶻落的那幾下,絕對不是一般人做的出來的,即使是警察本署刑事課的老警察也不見得做得出來,聯(lián)系到父親說的特高課,吉田俊介已經(jīng)猜出了幾分。
相反,現(xiàn)在的他竟然有點興奮和期待,這個周先生,到底會帶給自己些什么?
正沉思間,門鎖突然響了,緊接著,一個聲音傳來:“不錯,挺能沉得住氣,出來吧!”
“周先生,剛才是俊介無禮了!”
吉田俊介猛地一鞠躬,卻不防衛(wèi)生間狹小,一頭砸在了剛剛打開的門上面,頓時“哎呦”一聲,捂著腦袋蹲了下去。
“呵呵,不用客氣。”耿朝忠笑了。
吉田捂著額頭不好意思的走了出來,耿朝忠一瞅,已經(jīng)青了一大塊,隱隱鼓起一個小包,不由得暗自好笑,兩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后,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或許你也猜到了,我并非你口中的支那人,”耿朝忠注視著面色忐忑的吉田,“你父親把你托付給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嗨依,周桑,父親是想讓我跟您學(xué)點東西!”吉田俊介誠懇的點頭。
“嗯,學(xué)東西,以后多的是機會,我先交待給你一件事。”耿朝忠看了看窗外。
“您說。”吉田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下車以后,你就不用跟著我了,找個地方住下,買一些當(dāng)?shù)氐耐撂禺a(chǎn),然后每天下午3點到5點,就在火車站門口等我,能做到嗎?”耿朝忠開口道。
“能,這太簡單了。”吉田露出失望之色,接著又開口問道:“您打算在室蘭呆幾天?”
“可能一天,也可能幾天,這你不用過問。”耿朝忠面色淡然。
“嗯,周桑您放心,我一定照辦。”吉田連連答應(yīng)。
耿朝忠沒有再說話,看了一眼幾米外香子的背影。
打發(fā)走了春日,卻又來了個更難纏的香子,耿朝忠突然有點后悔之前的決定了。
下午四時許,列車終于來到了耿朝忠此行的目的地,室蘭郡室蘭町。
室蘭郡是一個小型城市,大約只有十幾萬人口,很多人還都是從本州過來的移民——北海道本來就是蝦夷故地,明治之后才開始大規(guī)模開發(fā),換句話說,這里的人絕大部分都不算土著。
耿朝忠下了車,提著自己的小行李箱,隨口囑咐了吉田幾句,然后快步走出了火車站,沒多久,香子也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