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色的行李箱走到了耿朝忠的身邊。
“你把那個后輩打發(fā)走了?”香子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嗯,帶著他不方便。”耿朝忠說道。
“確實不方便。”香子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在想些什么,”耿朝忠對香子的表情很是無奈,“我是結過婚的人了,你最好不要老用那種表情看我。”
“哪種表情?”香子眨了眨眼睛,挽住了耿朝忠的手臂,“正如你所說,夫妻二人結婚后回鄉(xiāng)探親,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耿朝忠有點頭疼,但卻實在不好說什么,問題是,自己對室蘭町并不熟悉,尤其是那個自己“從小長大”的,所謂的“北炭輪西制鐵廠”更是一無所知,即使是街邊的街道也很陌生。
但至少方向還是知道的——兩人沿著街道一路向北,香子像個小女孩一樣,指著沿途的各種建筑物問動問西,耿朝忠只好根據(jù)建筑物的成色判斷年份,然后隨口胡謅一些往事——好在香子對北海道也很陌生,耿朝忠聾子糊弄瞎子,倒也說的有模有樣。
“我記得這里有個車站的,那時候還是馬車,一次就能載幾個人,車費好貴的,一次就要一厘錢。”耿朝忠站在一個印有很深車轍的站臺面前,信誓旦旦的向香子介紹。
“是嗎?蝦夷還真是落后,我小時候已經(jīng)有了電車啦!”香子東張西望的看著四周穿著和服,頭上還頂著各式各樣筐子的日本婦女。
“呃,我們北海道是很落后,不過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說‘蝦夷’這兩個字。”耿朝忠汗顏。
“那好,怎么車還不來?”香子用手搭起涼棚,向著遠處張望。
“估計一個小時才有一班,說不定快來了。”耿朝忠有點忐忑。
“來了來了!”
耿朝忠話音剛落,遠處已經(jīng)傳來了馬車的踏踏聲,沒多久,一輛由兩匹馬拉著的平板車停在了附近,上面還拉著幾個男男女女,衣著古樸,顯然是鄉(xiāng)下人進城的模樣。
“哈伊,你們在這里干什么呢?”一個滿臉皺紋的農婦好奇的打量著兩人。
兩人一個穿著西裝,一個穿著洋裙,一看就是從外面回來的外鄉(xiāng)人。
“我們在等車,”耿朝忠解釋,“我好久沒回來了。”
“哈伊,這里沒有車,車站在那邊,”那名農婦指著南面,“從明治時候就沒變過啦?年輕人,你是有多久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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