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距離佐藤身后一百米的拐角處,幾個經常在附近街區散步的老街坊,突然目睹了一出有生以來罕見的奇景:
那個偶爾出現在八丁目街頭,被一個中年胖男人推著散步的殘疾女子,竟然從輪椅上一躍而起,邁開兩條大長腿,風一般的從小巷里掠過,剎那間就不見了蹤影,速度之快,就算是那個跟在她身后的胖男人也都瞠乎其后!
一個穿著和服提著菜籃的老婦人看著留在地上還在微微顫動的輪椅,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呢喃道:“我已經老眼昏花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過還沒等她醒過神來,幾個如狼似虎的男人沖到了巷口,兇神惡煞的問道:“剛才是有個殘疾女人從這里路過嗎?”
和服婦人正要回答,那幾個人已經看到了巷口還在滾動的輪椅,不等回話,就邁開步子瘋狂的追了出去,只留下那個老婦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
“好險,”玉真和朱木運鉆入了附近早已準備好的一輛轎車里面,“沒想到日本人來的這么快,幸虧朱大哥見機得早,否則的話.......”
旁邊的朱木運已經發動了汽車,掃了一眼驚魂未定的玉真,笑道:“這回運氣不錯,不過下回可能就沒這么好運了,這個安德烈,遲早還會給我們捅下大漏子,走,我們去見‘雙頭鷹’同志!”
朱木運駕著車飛速而行,這輛轎車掛著一張德國大使館的通行證,一路上是暢通無阻,沒多久就來到了千代田區的德國大使館附近。
玉真早已在車上換了一身寬大的男士工作服,頭發也剪成了齊頸短發,塞在了頭上的一頂鴨舌帽里面,兩人提著工人常用的工具箱,走近了德國大使館對面的一棟洋房,然后按響了門鈴。
“理查德先生通知我們疏通電話線路,”朱木運用流利的日語向開門的管家說明來意,“請您告知他一下,就說我們來了。”
那名身材高挺的德國管家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關上門走了上去,不一會兒又推開門,示意道:“你們可以進去了,但請不要損害到屋子里任何的東西。”
朱木運和玉真點點頭,快步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典型的德式建筑,屋里所有的陳設奢華莊重,帶有鮮明的德皇威廉二世時期風格,兩人走上二樓,一名拿著煙斗的中年男子已經站在門口,他穿著一身金邊睡衣,頭上油亮的背發梳的一絲不茍,狹長的雙眼和高聳的鼻梁配合著英俊的五官,散發出一種略帶邪異的魅力,一看到朱木運,臉上就露出熱情的笑容:
“哦,朱可夫同志,你們終于來啦!”
“理查德,”朱木運伸出手和他相握,“我們需要在這里暫避幾日。”
“發生了什么事?”理查德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朱木運,將兩人帶進了屋子,“是否出了意外?”
“日本人找到了我們,”朱木運走進屋子,隨手拉上了窗簾,“應該是帕柳卡那邊出了問題。”
“我很遺憾,安德烈已經告訴了我事情的經過,”理查德的臉上露出幾分歉意,“他做事太草率了,我已經命令他盡快離開東京。”
“理查德-佐爾格,你早該做出這個決定了,”朱木運嘆了口氣,“在東京潛伏和在遠東搜集軍事情報不同,情報四局應該派更合適的人選。”
“是的,可是這很難,”佐爾格聳了聳肩,“別爾津同志已經命令我在東京建立一個隱蔽的情報小組,但前期,安德烈他們給我們的幫助也是必須的。“
“那么,您打算怎么辦?”朱木運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和南京一樣,我們會建立一個國際通訊社,”佐爾格指了指桌面上堆積如山的書籍和稿件,“我正在撰寫一些地緣政治方面的通訊報告,希望能在東京的學術圈里建立一定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