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可以,關鍵時刻只聽大佬的。新城不樂意,繼續陰陽怪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大大佬算什么東西?信不信我讓他跪下,舔本公主的腳掌,你倒是回話呀!”
平郎避無可避,硬著頭皮回話“軍情似火,絲毫疏忽不得,請公主恕罪,半刻鐘足夠了;大佬跪不跪,舔不舔腳掌,屬下不敢過問。所以談不上信不信,也請公主恕罪?!?
這位也是直男,錢順噗嗤樂了,趕緊咬住手指。武康不禁尷尬,偏腦袋低聲說“漱玉咱別鬧,我的預感很準,他們絕對有問題。至于舔腳掌嘛,有時間探討,現在不是時候?!?
新城翻白眼,小聲說“你就是多心,搶劫朝廷田賦,如同搶劫加急公文。以謀反罪論,要抄家滅族,誰有那么大膽子?那個二郎啊,懷林兒的時候,我也這樣子,心里莫名煩躁,管不住脾氣”
武康撇嘴,投以安心眼神,孕婦大多有這毛病。自然不計較,呵呵笑道“你說的對,田賦一般人不敢搶。但此地是鐘離縣,也叫鳳陽縣,千百年后蹦出朱元璋,好家伙了不得,還當了皇”
當啷銅鑼響,平郎、錢順同時大吼,武康神經緊繃。兩側草垛后,沖出無數賊兵,手持各種武器,黑壓壓殺來。
武康臨危不亂,從容發號施令,接兩石強弓,馬背箭壺取令箭。弓弦拉滿月,箭頭瞄天空,計算拋射角度。又發現不對,賊人目標不是本陣,而是對面迎親隊。
與平郎對視,一時摸不著頭腦,傳令眾人警戒。迎親隊伍大亂,眾人四下逃散,花轎被丟地上。二十多人往這邊跑,很快進入射程,哨長接武康指令,瞪著眼傳令弩手預備,放——
弩墻推射,二十人秒變刺猬,慘叫伴隨撲通,血腥剎那彌漫。新城捂嘴干咳,武康剛想安慰,就聽賊兵吶喊“搶親搶親,大快人心,老古老古,風流千古,搶新婦嘍”
哎呦我的天,有點兒意思啊。賊人呶呶叫,包圍迎親隊,新城干嘔完,腦袋出車窗??囱犬嬅?,俏臉煞白,色厲內荏“這些人膽大包天,敢劫迎親隊,康郎快救人?!?
武康撇嘴,搖頭戲謔“得了吧我的公主,你也說了,他們膽大包天。當著官兵的面兒,做殺人搶親勾當,定是慣犯悍匪。這里不是婺州,我的的職責是送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叫什么話?豪州也是大唐國土!你是朝廷官員,不是婺州官員”,新城怒懟“你們是官兵,保護百姓安危,是職責所在。他們被圍了,趕緊救人,趕緊下令?。 ?
這很無奈,武康充耳不聞,坐直目視前方。迎親隊被包圍,殺戮還在繼續,可憐的細郎,血泊里生死不明。他們磕頭求饒,全部看向這邊,不停喊救命。
領頭的獨眼大漢,沖這邊桀桀怪笑,濃濃的挑釁。尖銳的女高音,四賊兵掀轎簾,把新婦拉出轎,粗暴丟地上。獨眼龍上前,攥新婦發髻,硬生生提起。右手猛用力,就聽滋啦一聲,喜服被撕裂,露出雪白肌膚。
新婦雙臂抱胸,嚎啕絕望大哭,淚水摧毀妝容。細郎突然瘋狂,爬起身沖出去,被賊兵一腳踹倒。橫刀高舉起,砍在肚子上,抽搐片刻一命嗚呼,鮮血浸染喜服。
武康皺緊眉頭,總覺的不對勁,又看不出破綻。決定不變應萬變,令民團提高警惕。忽聽凄苦哭聲,不禁頭疼欲裂,看向梨花帶雨的新城,訕訕勸道“漱玉別激動,想想肚里的”
“想什么?什么都不想”,新城更激動,指他鼻子控訴“見死不救,鐵石心腸,奸官佞臣。再不下令,到了京城,告狀九兄。罷免你的刺史,回家養豬去吧?!?
真的很無奈,繼續溫言哄,又聽尖銳慘嚎。新婦喜服被扒,上半身只留小衣,整個人被丟地上。武康臉色怪異,新城哭的更兇“姓武的,你再不下令,我就砸了?!?
砸什么啊武康偏頭,目眥盡裂。新城舉繡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