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炸鍋,兔崽子們打雞血,歌聲淹沒鼓聲。武康笑容僵硬,心中七上八下,涌起不祥預感。打量四周環(huán)境,左右半里開外,是大片打谷場,堆無數(shù)草垛。
扭頭對視林平郎,得肯定眼神,讓錢順敲響警戒鑼。三長兩短銅鑼響,歌聲戛然而止,喜氣秒變殺氣。首排弩兵半蹲,次排弩兵站立,長槍兵護左右。刀盾兵圍成圈,弓箭兵居中間,箭弩齊上膛。騎兵靠攏馬車,圍個水泄不通,保鏢橫刀出鞘。
整個列陣過程,不到三分鐘,哨長各就各位。武康很欣慰,婺兵訓練刻苦,又經(jīng)戰(zhàn)火洗禮,能做到令行禁止。倘若披上鎧甲,裝備精良武器,不比北衙禁軍差。
迎親隊停止吹打,幾分鐘后有人跑來,看打扮是司儀。林平郎提馬上前,手中強弓拉滿,對著天空拋射。完美的拋物線,羽箭插入官道,射入來人腳前三寸處。
中年嚇的呶一嗓子,兩腿發(fā)軟癱倒在地,十幾息后艱難爬起。不停抱拳作揖,蘊含顫抖恐懼,哆嗦著隔空喊話“大將軍容稟,我們是西南懷丙村的,我家郎君娶親。”
軍陣鴉雀無聲,武康眉頭微皺,能覺察中年的膽怯。錢順斟酌片刻,提出自己的意見“此人中氣不足,腳步有些輕浮,膽怯不像裝的,也不是練家子。”
中年得不到回應,哆里哆嗦繼續(xù)“大將軍容稟,懷丙村距此五十里,是以提前迎親。求將軍開恩,放我們過去,萬一誤時辰,奴無法向郎君交代。”
錢順拿手搭眼,扭頭瞄日頭,轉頭匯報“再有三個半時辰,太陽就會落山,黃昏時刻來臨。迎親隊伍走的慢,走五十多里路,時間確實緊。屬下建議,咱們靠路邊,讓他們過去。”
武康不置可否,老覺的哪里不對,甚至懷疑草垛后,埋伏大量賊兵。遲疑間,搗亂者來了,車簾掀開,車窗打開,新城探出頭,爆出濃濃抱怨“讓他們先過嘛,成親是終身大事,故意破壞很缺德。”
這叫什么話,哪有故意破壞,您老就別添亂了。懶得理她,干咳兩聲敷衍“把頭縮回去,可能有危險,我的預感向來很準。平郎,你怎么看?”
危險再次臨近,眼前驀的一黑,不明物呼臉上。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同樣的味道,武康瞬間臉黑。把第二只繡花鞋,塞第二袖子里,暗罵倒霉娘們兒。
新城化身潑婦“我和你說話嘞,耳洞塞驢毛啦?人家是娶親,一輩子只有一次,你缺不缺德啊?趕緊給我放行,信不信告訴九兄,砍了你的腦袋把鞋還給我。”
想要鞋?等著吧你!武康置若罔聞。林郎平很有眼色,給大佬臺階“屬下也覺有問題,一時說不出來,問題在哪里。屬下建議,按兵不動,讓他們從田里繞,或者等咱們過去。”
武康嗯了聲,林平郎高喊“爾等休要聒噪,我們是婺州押糧隊,送田賦到洛陽,也是耽誤不起。給爾等半刻鐘,閃到兩邊草垛后,半刻鐘后箭雨發(fā)射。”
中年苦苦哀求,說迎親不能回頭,也不能走岔路,很不吉利的。林平郎置若罔聞,向哨長發(fā)令,哨長拿角規(guī)比劃。弓箭手取長箭,輕搭弓弦上,擺出射擊姿勢。
細郎提馬過來,求爺爺告奶奶,想從糧隊身邊過。武康覺的可笑,哪那么多廢話,什么吉利不吉利的。都是封建迷信,想到這厲聲呵斥道“少在這聒噪,只給你們半刻”
話語戛然而止,又是手絹包銀錠,差點砸腦門兒上。武康嘴角直抽,手絹塞腰間算袋,銀錠賞給平郎。我就納悶兒,新舊唐書記載,這位是個淑女,性格遺傳她娘。長孫皇后可是賢后,她分明是潑婦,哪個無良史官瞎寫?
新城哼兩聲,陰陽怪氣“百姓說你是好官,我看不盡然,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有沒有良心,人家夠可憐了,還減半刻鐘?林平郎別聽他的,還是一刻鐘,聽到?jīng)]有?”
林平郎沒回應,平時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