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五年(公元654年),九月初九,午時三刻。
武康押送婺州田賦,在豪州鐘離縣境內,遭遇不明武裝組織襲擊。第六感三番五次示警,新城五次三番逼迫,無奈硬頭皮蹚渾水。雙方廝殺開始,只身沖到轎子后,解救可憐的新婦。
然而萬萬沒想到,柔弱的新婦,成了催命符。突如其來的匕首,猝不及防的退后,幸運避免被割喉。咽喉下方皮肉,被切開一道小口,鮮血緩緩細流,激活內心暴怒的野獸。
該死的臭娘們兒,武康徹底暴走。提醒隊友后,完全不顧傷口,發起絕地反擊。刀光如疾風驟雨,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猛似一刀。十幾個照面,女人力不從心,被逼的連連退后。
遇上了硬茬子,女人驚愕之余,虛晃一招轉身就走。覺察身后追趕,扯出狠辣獰笑,一招黃龍大轉身。纖腰斜扭,手臂探后,匕首如青龍出水,奔他胸膛刺去。剎那刺破衣服,傳來金屬摩擦,“護心鏡”三字閃過心頭。
武康反手一巴掌,結實抽她臉上。嬌軀橫著飛出,撞在轎后板上,腳步趔趄搖搖欲墜。武康飛右腳盡全力,猛蹬長木轎桿,花轎原地旋轉。砰的悶響傳來,后轎桿砸后背,推動嬌軀前行。再次傳來悶響,胸脯撞前桿,女賊哇的嘔吐。
女人體征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若是換成男人,至少斷根肋骨。武康臉色猙獰,一個箭步過去,大腳踩雪白脊背,橫刀高高舉起。忽見數名賊兵來襲,心思電轉間,蒼鷹搏兔抓發髻,粗暴將她提起。
刀鋒架咽喉,化身怒目金剛,殺氣騰騰怒視賊兵。意思很明顯,再敢靠近半步,現場直播割喉。賊兵瞬間認慫,個個臉色焦急,武康暗叫僥幸。這娘們兒有地位,應該是賊兵頭目,他們不敢投鼠忌器。
不理狼狽女人,拽發髻拖行,逼賊兵后退。繞到轎子前,戰局亂成粥,看了眼孤零零馬車,不禁心急如焚。盛怒之下,胳膊肘抵女人脊椎,拽頭發向后拉,強迫她仰臉。刀刃貼脖頸,畫淺淺殷紅,聲如炸雷統統住手!
與此同時,也有人喊出“全部停手”,嗓門不比他低。如此兩道炸雷,鏖戰漸漸停歇,雙方望聲源,場面再次混亂。林平郎帶婺州兵,蜂擁大佬身后;賊兵一哄而散,簇擁麻臉旁邊。
這位麻臉大漢,應該得過麻風,滿臉麻子像蜂巢。看到新城和錢順,腦門嗡的一聲,就覺天旋地轉。麻臉提新城后衣領,明晃晃匕首架玉頸,兇神惡煞的樣子。
錢順不敢看大佬,垂頭喪氣,無地自容。賊兵和迎親隊,根本就是同伙,目標就是押糧隊。估計入豪州那刻,就被他們盯上了,否則計劃不會如此周密。
他們忌憚弓箭手,便假扮成迎親隊,與運糧隊碰頭。以不誤吉時為借口,企圖擦肩而過,從而突然發難。然武康小心謹慎,逼他們閃草垛后,如意算盤落空。
一計不成啟動后續,隱身草垛后的賊兵,當面劫殺迎親隊。迎親隊向著糧隊逃竄,不是為了尋求庇護,而是借機近身,廢掉弓手和弩手。武康果斷下令放射,再次破滅他們的企圖,逼他們執行第三計劃。
迎親隊被包圍屠殺,其實是逢場作戲,賊兵叢中那抹紅影,就是死而復生的細郎,就是最好的證明。他們流出的血,應該是豬血或羊血,提前準備好的道具。
迎親隊的呼救,賊兵凌辱新婦,肆無忌憚的打臉、挑釁等等。都是激將法,目標引蛇出洞。運糧隊去救援,三方人員混戰,弓弩手和保安騎兵,沒了用武之地。等場面足夠混亂,迎親隊混入官軍,解決心腹大患弓弩手。
新婦往轎后跑,也是故意為之,用自己凄慘的遭遇,博取武康的憐憫。阻止她的同伴,被神箭手射殺;把武康引過去,生擒或殺死官兵領導。可惜自不量力,武康身強體健武藝高強,又經歷尸山血海,反被擒賊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