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十萬兩?我說的?”亢英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亢世淵卻在旁邊信誓旦旦,看上去確鑿無疑,或許自己昨日酒喝多了胡言亂語,真的說過這種話。
“哎,喝酒誤事兒,喝酒誤事啊!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
亢世淵看著自己的大哥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一旁規勸道:“大哥,二十萬兩就二十萬兩嘛,現在你海口已經夸出去了,難道還能不給么?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是啊,可是這是二十萬兩啊,不對,哼,豈有此理,這明顯是一個局,我說皇上怎么這么好心請我們去喝酒,原來如此,當時大家都喝醉了,怎么回事兒誰也不知道!堂堂的大明皇帝,怎么會這種市井手段?”亢英淵想不明白,這種市井套路崇禎帝不可能想得出來,這簡直太無賴了。
亢世淵忽然如夢初醒,說道:“大哥,你不是說這酒是秦翼明送的么?你們都是被這酒給吸引了才導致大醉,我看這件事情就是姓秦的主導的,肯定是他的陰謀!”
“對,就是這樣,肯定是這樣!”亢英淵仿佛想通了,崇禎肯定想不出這種損招,這秦武夫倒是很有可能。
“可是太牽強了吧,秦翼明一個新科武狀元,怎么可能左右皇上?”亢英淵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斷。
可是就算是秦翼明設計的,那又怎么樣?給了錢他們亢家就虧大了,不給那也是欺君之罪,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人頭滾滾啊。
“那我們該怎么辦?”
亢英淵這個時候沉著了下來,他似乎想通了什么,臉上帶著一絲笑容,道:“呵呵,不怕,那日被請去赴宴的人有四十三人之多,而且每個人都認領了一定數額的錢款,那些大人們都是一毛不拔的主,俗話說法不責眾,如果大家一起出來抗捐,難道皇上還能把我們全都給罰了?”
“對啊,咱們雖是低賤的商人,可是他們可都是官老爺啊,什么首輔、尚書、大學士一堆人呢,還有那個黃道周,人家還是太子的老師呢!”亢世淵也醒悟過來,他們是小人物,天塌下來有上面的人頂著呢,他們犯不著這么著急啊。
“哈哈,秦翼明那個混蛋,想坑我們亢家,沒門!”
相通了這關節,亢英淵又表現得始穩如泰山,一副家主的城府模樣,狂笑不止。
這件事情不僅僅是發生在亢家,在那些朝中外官當中,也是很多人痛罵秦翼明,雖然沒有人覺得秦翼明有這么大的能量,可以左右崇禎,但是他們也要遷怒到秦翼明頭上,而且他們很快就相互通了氣,他們分明是被算計的,這個帳他們堅決不認,大家相互約好了,誰都不認,大家一致哭窮。
第三日早朝,崇禎美滋滋地上朝,今天他準備收取眾人的銀錢,這個計劃確實是秦翼明謀劃的,比試的前一天,崇禎讓秦翼明入宮,就是想問問秦翼明有沒有什么主意幫他撈一票銀子,好讓他湊點軍費,消滅張獻忠,當秦翼明知道自己當初為什么落榜后,就有報復東林黨人之心了,于是就給崇禎提了這么一個建議,秦翼明順帶把亢家帶上,也是報復亢家暗地里作怪,而且亢世淵確實也欠了自己很多銀子。崇禎心里當然也非常明白,這是秦翼明對他們的報復,可是只要能夠籌集到銀子,崇禎卻很樂意被當槍使,因為現在張獻忠和羅汝才在江淮一帶亂竄,他必須要剿匪,這可是需要一大筆銀子啊!
“有本請奏,無本退朝!”王承恩高喊道。
崇禎盯著眾人,等待第一個獻上銀票之人,可是他等了良久,朝堂上一點動靜都沒有,平日里這些人說起來沒完沒了的,可是今天他們一句話都不講,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奉上銀票。
崇禎慢慢地開始生氣了,他望了一眼王承恩,王承恩也是一臉尷尬,但是他還是開口說道:“王大人,前日酒宴上,你說朝廷財政吃驚,太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