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因為剛才的失態,面紅耳赤地坐在那里,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去圓這個場面。如此看來倒是顯得自己把這事想得很齷蹉,人家那里一副高處不勝寒的藝術至高境界,卻被自己一瞬間侮辱了一般。
好在這個沉默的局很快就過去了,不多會兒莊有生就駛進了一片別墅區。
其實整個燒烤晚餐并不像蝴蝶想的那樣可怕,拘謹,其實相當輕松。因為他們請了好些人,一個院子里都是人。
除了進門時莊有生給哥嫂介紹了一下蝴蝶,大部分時間他哥嫂都忙于燒烤和招呼別的客人,根本沒有時間來理會他們兩個。
莊有生給蝴蝶裝了點燒烤的肉和沙拉等物,兩個人先在花園里坐了會兒,他的侄子跳到他們面前,和莊有生鬧了會兒,玩耍了一下就知趣地走開了,后來他們兩個就移到了莊有生的書房里。aa1tiaaa1tia
蝴蝶早就吃飽了,把盤子擱在茶幾上,隨意瀏覽了一下他的書房。
蝴蝶算是見識過一些畫家和名人的書房,各有千秋。
有的擁擠,堆滿了古玩,有點雅致,古樸,怎么看像是把江南園林搬到自個家里來。
有的簡潔,還帶著現代風格。
林漠田的書房最最價值連城,他臥室里的那副幺七的水墨畫就足夠抵上幾套豪宅了。
林漠田還是認識了她一段時間,才慷慨地讓她一睹風采。那天蝴蝶在畫前站了良久,但是聽了林漠田對幺七的一番介紹,內心不由很是唏噓。為這位才女的一生感到凄惋。
作為外行,實實在在的外行,蝴蝶并不了解幺七遺留的作品到底有多好,只是知道在拍賣會上有多少個零就足夠說明一切了。aa1tiaaa1tia
莊有生的書房,很簡單,甚至連幅畫都沒有,這還算是畫室嗎?
“你的畫室里沒有畫?”蝴蝶壓不住好奇心,還是問了出來。
“為什么畫室里要掛畫?”莊有生把沙上堆放的書籍什么都搬到一邊的墻角里,以騰出地方,可以坐坐。
“那你的畫平時都放哪里了?”
蝴蝶雙手插在口袋里,四處打量著。
“都卷起來,架子上那些就是畫卷了。”
果然一個鏤空的鋼架上,足足從底到天花板一共六層,堆滿了卷起的畫,占據了一整面的墻壁。剛才初一進來居然沒有現那些是畫。蝴蝶也是暗自好笑自己這個什么觀察力。
“都是你以前的作品?現在還畫嗎?”蝴蝶盡量說得輕松些,畢竟這次不是采訪了,沒必要搞得一本正經去討論他的繪畫,說不好還會露出些馬腳來。aa1tiaaa1tia
說實話,上次那篇文章蝴蝶已經是窮盡其洪荒之力了,她所能施展的本領也就這些了,三斧頭之下,就再也沒有什么能耐了。好在還算是得到了莊有生的贊揚,不至于被他笑話自己才識不夠,舉著記者大旗誆人。
莊有生自然看出她并不是有心想和他討論畫畫。
他也的確不想討論,眼下應該是輕松的時刻,而畫畫則是完全屬于他的個人世界,在個人世界里,他并不想有人會打擾他。這幾乎就是所有藝術家或者作家統統會犯的毛病,無論你平時是什么樣的一個人,一旦進入創作階段,就需要的是絕對,絕對,完全的孤獨狀態,哪怕這個狀態會讓你癲狂,但是癲狂的那瞬間說不定就是藝術靈慧爆的時刻。
所有這些人,都癡心等著一霎,驚魂的一霎。aa1tiaaa1tia
“這陣子忙著學院的事情,也沒想到好的素材。坐吧。”
他示意蝴蝶坐下,他覺得這個略帶側面的感覺最好,臉的一半還映著快落的晚霞余光,輪廓雖然有些模糊,但更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一邊看,一邊在內心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