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顏庭這里出來后,杜鷗感覺心情很亂,媽媽最后的那句話讓他感到很沉重,一路上就不斷在回味小歐啊,你是媽媽的孩子,你要知道,在這個家里,你才是媽媽唯一的親人。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媽媽才是你最最全心全意的那個人了……
他忽然間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原來媽媽對爸爸本沒那么愛,他們的愛不過是表面的假象,做給他看的,做給所有人看的表演。
媽媽對爸爸內心居然充滿了怨憤和不滿,這怨念這樣深這樣切地壓在心底,慢慢就變成了毒藥,一點點腐蝕掉了他們經年累月的感情。
愛情,父慈子孝,不過是一場木偶劇。無論是看的人,還是演的人,誰若是沉醉,誰就輸了。
想到這里,杜鷗感覺摸著方向盤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不已。他心里感覺一陣一陣的寒意掠過。
雖然春陽未散,余溫尚暖,但是他已經沒有了春天的感覺,甚至覺得原來愛情和夫妻本不值得那么信任那么期待。那么自己這又是什么樣的人生?
這日,他沒有再回公司上班,而是心情郁結地回到了鷹莊,他想獨自一個人靜一下。他的車剛進車庫,就意外地發現楚珺的車居然也在車庫。
破天荒她居然也在家。
杜鷗鎖好車,臉色陰沉地走進房子里,他今天實是不愿意看見楚珺。
楚珺坐在廊下看書,邊曬太陽,邊看書。也不知道是什么書,遠遠晃了眼封面花里胡哨的。她身邊的小木桌上放著一杯咖啡。杜鷗走過去時,看見咖啡早就喝光了。顯然,她坐在這里看書也有段時間了。
她也覺察有人進來,就抬起朦朧的眼眸,似是剛睡醒,也不知道到底是沒睡醒還是看書看得人疲倦了,一副厭怠的樣子。看見杜鷗,微微露齒一笑,說喲,還真是巧,你今天居然這么早就回家了。
杜鷗看也沒看她一眼,剛才進來時的那一眼已經夠了,真是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一屁股在她對面的那把椅子上坐下,雙手抱肩,直愣愣看著那棵白玉蘭樹,上面早就豎滿了花苞,經過了一個冬天,還遲遲未綻放。別的地方的玉蘭樹早就花朵爛漫了。
杜鷗說回家?嗬,我倒是還奇怪你今天怎么想到回這個家了。你不去那個紅顏知己家了?
楚珺淡淡笑了笑,并不在意杜鷗的冷淡,說她么?她今天不在家。出差去了,到巴黎參加個時裝周。恐怕要去一個星期。
杜鷗就覺奇怪了,說咦,你怎么不一起去?你們兩個可是一向寸步不離的,她去哪兒你也去哪兒。
楚珺依舊笑著,放下了書,說這也不見得,有時候還需要小別一下,這樣方才有趣,你說呢?
杜鷗冷哼一聲,置若罔聞。
楚珺盯著他看,問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可沒回答我的問題。
杜鷗說我?我今天沒事,就早回來了。
楚珺一想,說這樣啊?這樣也好,要不這樣,今天既然我們兩個能夠這么巧都回來,一起做飯如何?一起做飯很有趣的。上次我和她就一起做了頓飯,超級好玩的。
杜鷗白了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想做,你做,我很累,我要睡一會兒。
楚珺眼神忽然就暗淡了,嘟撅著嘴說大白天睡什么覺?那我們總得吃飯?說實話,我也厭煩了總是外面吃,偶爾自己做做超級有意思的事情。
杜鷗的確覺得很困,最近他一直覺得睡眠不足,忙的時候不覺得一空下來立刻感覺眼皮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說如果你真的那么有興趣做飯,我完全沒有意見。
楚珺不樂意了,說可是,我的意思是我們一起做。
杜鷗看了眼她,說我們?我們算什么?
楚珺忽然甜蜜地一笑說你別忘記了,我們可是夫妻啊,如假包換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