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出師不利,使魏忠賢大為惱火,劉僑掌握著自己的諸多秘密,若不加以鏟除,必成心腹大患。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吩咐田爾耕密令錦衣衛化成市井民眾,在酒樓、客棧、藥鋪,秘密查訪,劉僑受了傷,一定會找郎中診治,魏忠賢想守株待兔。
韓爌見劉僑傷勢嚴重,想留下照顧他,卻被劉僑一口回絕,存義所留的療傷靈藥,他也拒不接受。韓爌知道劉僑一向獨來獨往,遂與他辭別,自己一人飄泊去了。
劉僑也知道田爾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晝伏夜出,盡擇險僻之路行走,胸口的抓傷經過顛簸,使他痛苦不堪。
劉僑尋著山路前行,借著依稀的星光,他發現山邊長著幾株川斷,他知道此草有止血鎮痛之效。他俯身去摘川斷,胸口的傷勢受到擠壓,創口又開始流出鮮血,劉僑在痛苦難當的情形下,失足落下山崖。也虧他一身絕頂輕功,危急時刻攀巖附樹,才不致墜崖粉身碎骨,及到崖下時,劉僑勁力全失,昏了過去。
存義出了福州,轉向南平。這南平位于福建、浙江、江西,三省交匯之處,古時即為通衢要道,得交通之優勢,是以往來商貿頻繁,小縣錢糧富庶。此地民風淳樸,商市井井有條,
存義心想,縣令必是一位好民如子的好官。他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下來,想對此地多加深一些了解。
簡單的酒食填飽肚子,存義出門在街市閑逛,此時百姓們也是飯時剛過,成群的外出散步。一片祥和的景象令存義心里非常高興,他徐步游賞,街市的左邊座落一坊,存義抬頭一看,上面寫著“高升賭坊”,存義曾聽義父講起,賭是敗家頹業之道,切不可沾染此惡習。
存義正欲離開,賭坊里傳出一陣廝打聲,緊接著一人以平沙落雁的姿勢,被扔了出來。隨后又從里面出來三個人,為首的一人面黃肌瘦,身后的兩個人則身強力壯。這個瘦削人指著地上的趴著的那人說道“不知死活的家伙,敢上四爺的地盤吃白食,我打斷你的狗腿。”他這一聲吆喝,身后的兩人沖上前來,拉起地上的人,又是一頓亂打。這個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哪里經得起毆打,不一會兒他就口吐鮮血,沒有了知覺。在一旁看熱鬧的人,眼見要出人命,對瘦子說道“吳四,你下手沒輕沒重的,小心惹上官司。”瘦子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打死這個小子,也是我有理。”
存義見地上的人昏死過去,趕緊上前從懷中的黑瓶里倒出一粒藥丸,又向人群討了碗清水,將丸藥并清水送入這人的嘴里。接著存義又在他的胸口處揉了揉,不多時這個人悠悠醒轉。圍觀的人們看到存義小小年紀身手不凡,都紛紛表示贊嘆。吳四在一旁氣的吹胡子瞪眼,他撇著嘴對存義說道“哪家的小毛崽子,敢管四爺的閑事。”存義對吳四抱拳施禮道“我與您是一家,也姓吳。”吳四一聽是本家,露出一口豁齒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存義答道“吳也。”
吳四本來有些吐字不清,他一念“吳也”兩字,傳入眾人的耳朵,都聽成了“吾爺”,大家在一旁暗笑不已。吳四發覺眾人臉上的異樣,方知自己上當,他氣得上前一把揪住存義,就要扇他的耳光。
這時他身后一老者厲聲喝道:“欺負年幼之人,也不覺得羞恥嗎?”
吳四回頭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縣令鄒維漣。這鄒縣令為官兩袖清風,施政一方,且因為抵御倭寇而名揚四海。
吳四見縣令到來,滿臉陪笑道:“縣令大人,今日怎么得空到市集上閑逛?”
鄒縣令面帶怒色地對吳四說道:“吳四,你以為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為嗎?今天你在市集逞兇打人,本縣按律就可以把你送到衙門問罪。”
吳四說道:“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總得給我叔叔點面子啊。”
鄒縣令知那吳淳夫甘于魏忠賢的爪牙,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