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常以飲酒消愁,酒澆愁腸,澆于心中塊壘,自以為可以撲滅心中的苦惱,但酒盡人散,卻得不到這樣的結果。
昔日在寒武關內,兩人飲酒無數,欲解其中味,便解其中味,落在小二上酒的客棧雅座,卻只是沒有雅致的莽飲幾大白,留下在桌面上的,只有那一句“酒咸”的俗語。
姜鳴笑道“倒是很久沒有痛飲過了,距離夷憂現身還有好多日子,等我傷好一些,我邀你大飲一遭,如何?不要服輸的那種,要悶醉三日。即使醉成狗,也要將耿耿星河置于眼中,被塞住的苦澀便不會墜落,然后一飲天下。”
林寒笑著搖了搖頭,道“不想你不管經受什么,原來也是有這般野心,跟你走在一塊,我倒要慚愧許多。也罷,陪醉便陪醉,何必說的這么好聽。我只是要說,你可千萬不要成為第一個趴下的。”
“哈哈哈!”
營帳之中傳來兩人放肆的笑聲,但沒有人知道,那笑聲之中,包含了多少足以傷神痛心的憂愁,凡事只同自己講,即便是知交,言語也無法吐露。
兩人隨意談論了半天,林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那夜營中大戰之時,多虧有一名八段人位的武學大師出手相助,我們才能將你守住,不然你早就被殺手割了喉,那人不是我們軍營的人,也不是臥華山的人,他自稱是你的故人,你可猜一猜是誰?”
姜鳴滿面疑問,沉思了半晌,道“除了你們我好像沒有結識其他人吧?不會是寒武關的獅虎二將吧?他們跟我們關系可不好,怎么回來救我?其他人我倒是想不出來。”
林寒道“你可記得一個叫不甚的人?”
“不甚?”姜鳴大驚,身體都將要立起來,但卻被林寒阻住,林寒問道“怎么了?這人不會與你有仇吧?”
姜鳴道“倒是沒仇,就是覺得詫異,雖然我與他當了一日的戰友,但關系卻沒有深厚到可以這種境地。他是來投靠我的?他現在離開了嗎?”
林寒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既然不是仇人,那便不是什么大事,那不甚也沒有說他的目的,反正是來找你的,這點我可以肯定。現在他正在軍營之中,被我們當做客人侍候著,當然也是害怕他是間諜,便派兵士守著以防不測,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來投靠你。”
姜鳴眉頭緊皺,閉著眼睛思慮了許多,道“那等我傷好一些,便叫他來見我,他的目的我也猜不到,說不定是有事相求,多耽誤下去也是不好。”
“好。”林寒微微點頭。
龐路軍營中,這一日有著大事發生,對于小雍城的大戰趙最被殺之事,龐路可以說的上是雷霆大怒,跟隨自己多年的老將竟然因為狄浪的臨陣脫逃而被斬殺,這種損失在他眼中遠比打一場敗仗死掉一萬兵馬要可惜的多,可是造成這種結果的,卻是來自金水宗的援兵狄浪的手筆,這令得龐路滿心的憤怒無處發泄。
龐路便暗中打算謀劃著給予臥華山一次重大的襲擊,大明窟一人前來遞上參戰的請求,龐路的反攻臥華山的心思受到這種慫恿,開始再次預備布置兵甲,但是敵軍就好像是早有預知一般,在小雍城外布置的那數千人馬好像就是個望臺,在那夜大明窟與蠻郡聯手突襲臥華山軍營之時,他猶豫了許久,但還是決定派出一支軍隊直取臥華山軍營腹地。
但是想要攻去臥華山軍營,必須戰勝眼前這支人馬,可那夜這支軍營有無數燈火閃爍,似乎營中人數早已經超過了萬人,這令他出師城前的兵馬再次退了回來。即便他猜測很有可能是敵人布下的假計,估計擺出這樣龐大的陣勢來震懾他,但當他知曉蠻兵只有幾千人,大明窟的人只有幾百人的時候,他便果斷下了決定回守。
臥華山有著足夠的兵力去應對大明窟與蠻兵,不管他會不會出兵,這次的行動早已經落在了敵軍的哨探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