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以一種很奇怪的節奏流逝,往往我們忙碌著,它便走的快些,像是突然間,就告別了朝陽,向朝霞進發,而在渾渾噩噩的日子里,它又像是被凍結的溪流,以近乎停滯的速度,緩慢的向未知流淌。
可當我們走過了一段歲月后開始回憶,那些忙碌的日子卻牢牢的記在腦海,大事、小事,無數的經歷疊加在一起,充斥在記憶之海中,讓忙碌者感嘆,時間真的已經過去了很久,而那些渾渾噩噩的日子,比起當初那端難熬的時光,再回憶起時,卻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究竟是忙碌的人時間流逝的更快,還是虛度光陰者更快速的走向衰老?以長比長,以短比短,各執己見,沒人說得清。
此刻的《贖罪》劇組里就是這樣,忙碌而清醒的人活的充實,渾渾噩噩度日者則在感受光陰,直到拍攝走到了末尾,迎來了殺青的日子。
……
“陸先生,請問……能收下我的電話嗎?如果可以,我想接下來的每個二十四小時,我都有時間準備共赴晚餐。”
紙條遞過來,被陸澤順手接過,女孩雙手握著跨在左肩上的包,笑不露齒,將略厚,偏性感的嘴唇向陸澤展示著最完美的弧度。
共事即將結束,迎來的便是即將到來的告別,很多人希望抓住時間的最后一截小尾巴,把它拽回來,扯出一段羅曼蒂克風格的感情。
漂亮而自信的平民女孩都有一個灰姑娘的夢。
在熱情的意大利,這句話無比的貼切,不僅出于個體優異而產生自信,也是聽聞了太多因愛情而打破階級的浪漫傳說,比如住在陸澤隔壁的c羅與他那柜姐出身的女友。
陸澤不想強硬拒絕一個為自己濃妝淡抹展現美麗的女士,于是微笑著接過紙條,仔細的疊好放進錢包,表示自己的尊重與對她美麗外表的認可。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我會的。”
這并不傷人,對方也沒報以多少期待,于是相識一笑,她帶著自己的行李,先向坐在一旁假裝玩手機,實則側耳旁聽的法蒂尼和盧卡斯告別,隨后,向陸澤輕點點頭,茂密的棕色發絲劃過側臉垂下,她挽起,然后轉身離開。
“ciao。”
“ciao。”
劇組的最后一天,有太多人這樣離開,陸澤經歷了太多次解散,心中早已不像最開始那樣泛起波瀾,找個空位坐下,緊了緊西裝,筆直的長腿搭在監控器桌上,從西裝內襯中掏出香煙,精致的火機彈起,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他側著頭,為自己點上一顆。
“今天第五個了吧?陸澤,你還真他娘的是萬人迷。”
法蒂尼把手機扔在桌上,略帶酸味兒的做起了陰陽人,這是來自男人對其他魅力型男的本能敵意,不客氣的說,如果兩人都變成了窮光蛋,以法蒂尼的樣貌與身材,確實很難討女孩們的歡心,而陸澤,姑娘們很大概率上會愿意掏錢養他。
“這還有一條沒拍呢,等全員解散之后,估計他還能收到更多。”
“盧卡斯!你哪伙的?”
“我就實話實說而已……況且你缺女友嗎?”
“這不一樣,每個男人都需要有辣妹追求!有感情的追求!才能體現自己的雄性魅力!辣妹!懂嗎?那種跑起來會抖的辣妹~”
他縮著肩膀和脖子,把自己湊成一團,手掌朝上放在嘴邊,說話時手指向外張開,像是說多了話要嘔出來一樣,讓自身形象又掉了一個臺階。
“呃……我覺得這才是雄性魅力。”
得到的回應是一條比他頭還粗的巨臂,肌肉隆起,毛細血管都進化成了血管在皮膚表面鼓起,一跳一跳的肱二頭肌將他的話憋了回去,讓他雙手抱懷,生起了無法溝通的悶氣。
“導演,道具布置完畢,最后一次檢查完成,可以開機了。”
“好,各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