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父慈愛,洗去我的過往。”
“我可以去往天國,卻無人得知知曉我的姓名。”
“我時而如繁星,時而如月亮。”
黑色的幕,鏡頭挪移,光線逐漸回暖,像是燭光在邊角燃燒,昏暗,不覺寒冷,卻又顯得孤寂。
腳步聲,在靠近,步伐干脆,不拖泥帶水弄出嘶嘶聲響,走到唱機前,把唱機上弦,大手拿起唱針,輕輕放在旋轉的唱針上,音符隨之流淌,緊密相連成一首古老的意大利民謠。
報紙聲、嬰兒的哭泣、女人的怒吼,歌聲響起時都隨之而來,像是為這首歌謠搭配了令人心生煩悶的曲子。
慢慢的,女人的聲音逐漸消失,嬰兒的哭泣逐漸變成了成年男人的爭吵,又在很短的時間內失去了聲音的來源,最終,又只剩下老唱機的獨自吟唱。
“咳咳。”
報紙像是薄脆餅干一樣脆弱,輕輕翻讀就被撕去一角,男人也跟著咳喘起來,他起身,拖鞋與地板摩擦,腳步聲中可聽聞蒼老,最終,他還是走到了唱機前,滿是皺紋的大手輕輕挑起了唱針,關閉了唱針的撥桿。
安靜著,報紙合攏,放于桌面,在唱機旁四分五裂,室外漆黑,燭光反映玻璃造就了一面鏡子,地中海發型的滿頭白發。
他緩緩抬頭,層層皺紋堆疊下沒有慈祥,反而是生人勿進的不好相與。
這太過孤獨寂寞,壓抑的安靜也需要吵鬧來尋求內心的安寧,于是他抬起窗框,風與樹葉共舞,不遠處傳來蟬鳴,這狹小的房間仿佛又注入了青春的圣水,只是虛不受補,擋不住時光的侵襲,最終腐朽。
蠟燭熄滅,房間徹底失去了光照,而那身體也隨之搖搖晃晃,應聲而倒……
“先生,我建議您盡早入院治療,否則可能會延誤病情。”
“我會死嗎?”
“額……先生,我很難向您保證,您能活下來。”
醫生盯著報告,為難的沉頭,半晌,緩緩給出了答復,老人坐在對面,面無表情,只是手掌揉捏布袋,顯然內心并不算平靜。
“我最近遇到了些麻煩,需要一些錢,可不可以借我一點。”
“想都別想,你該為自己年輕時犯下的錯誤買單,我的工作很忙,沒事別來煩我。”
“我向你道歉。”
“去我母親的墳墓前,向她道歉吧,如果她說她原諒了你,那我也一樣。”
體型高大的男人不耐煩的回答,側面的給了老人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身后,年幼的孩子與犬在草坪嬉戲,草坪噴灌機將水流擠出很高,在陽光下染成金黃,落入地面時帶起一道彩虹。
“你現在過的很好。”
“自從離開家以后一直過的很好。”
不畏戳傷老人的心,他直言不諱,并毫不避諱自己對于老人和從前那個家庭的厭惡,此刻,兩人對視,滋味復雜難明,最終,這幅完美家庭的場景令老人退縮,只能倒退著,緩緩走出庭院,帶上紳士帽,轉身離開。
“喝點什么。”
老式酒館,酒保正擦拭著杯子,老人進來時酒保并不覺得驚訝,畢竟這種酒館對年輕人沒有任何的吸引力,多數的顧客除了喜歡復古風的年輕人外,也就是這些年過半百,甚至半截入土的老年人了。
“我想找份工作。”
他坐下,毫不避諱,讓酒保驚訝,詫異過后又很快的搖頭拒絕。
“我們這兒不缺人了,生意不好做。”
“你是喬治?”
“你認識我?”
這貌似從未見過面的老人知道他多年不用的真實姓名,這讓酒保瞬間警惕,上次有人叫他喬治,應該是在二十年以前了。
“我覺得你應該給我一杯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