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窮的,這里很快又住滿了人。
兩人談起從前,但沒有暢想未來,因為壓根就沒有未來,二毛這小子確實不上鏡,不圖怎么拍怎么丑,讓兩人笑了好久。
“林欽,我肚子疼巨疼的那種。”
“我也難受,忍忍吧,給你揉揉肚子,暖和吧,還疼嗎?”
“你當你的手能治百病啊,當然疼啊,話說回來你還從來沒跟我說過我愛你呢,那你愛不愛我?”
“我愛你。”
“切那你告訴我,怎么個愛法兒?”
林欽揉著她的肚子,望向窗外思考了一陣。
“就是早上想你不是因為我晨·勃,晚上想你不是因為我寂寞。”
“那我也愛你,嘿嘿。”
腦袋埋在林欽的懷里,她笑的很開心,又有些小調皮,這就是一個野漢子和已婚婦女的狗屁愛情故事,或許令人不齒,但
管他呢。
一覺醒來,摸了摸身邊的人,身體已經冰涼,林欽知道她死了,不過也總算是完成了那句承諾,陪她到了最后。
平靜的起身,從柜子中掏出壽衣給她穿上,給她帶上假發,身體已經超出了極限負荷,一時間累的氣喘吁吁,給她把被子蓋好,臉上壓了一張冥紙,才咬著牙起身下樓。
“王爺,夢熙走了。”
語言雖然平靜,但老王頭轉過頭來,卻看到他臉上被太陽光反射出金燦燦的光澤,他到底是難過的。
她被火化了,但還沒埋,林欽想讓她等等自己,到時候一塊入土,就像他說的,帥是一輩子的事兒,所以他也學習了二毛,給自己拍了一張帥氣的遺照。
現在他走的每一步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導致走路像是喪尸一樣,取了照片回來,王老頭在屋里睡覺,他緩緩上了樓,一個得了肺癌的老太太帶著口罩看了他一眼,然后關上門。
得了塵肺的新住客敞著門躺在床上看電視,跟他一樣得了白血病,但卻是急性淋巴白血病的女人在屋里嚎啕大哭,她是現在最后一個住進來的客人,這屋子隔音不好,他走過去敲了敲門,然后房間里沒有了聲音,對門得了肝癌的男人對他點點頭,然后關上門,他是平安旅店最老的住戶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命不久矣。
把停了的時鐘拿下來,把自己的遺照掛上去,看起來比真人還要帥,讓他非常滿意,鎖上門去洗漱,關了燈睡覺。
直到第二天,肺癌老太太通知老王頭,林欽要不行了,王老頭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拎著香爐和火盆緩緩的上了樓,推開217的房門,拎著凳子把香爐放在上面,從包里掏出了香和冥蠟,而林欽就眼巴巴的看著這一切。
“王爺,你說你這店名起的平安旅店,住在這兒的就他媽沒一個平安的,都他娘的死球了。”
“臨到死了嘴還這么欠?歇會吧,免得下去被拔舌頭,我這店名是寓意,又不是誰住誰平安,說白了,得病的人那么多,死的不還是你們這幫窮鬼哦。”
“像你不窮似的,而且誰能不死啊?我也沒聽說誰大富大貴就能活二百歲的。”
“少說兩句,累不累啊。”
“累我都要死了,死者為大,就不敬老愛幼了,跟你說句臟話,我懶得跟你bb。”
一群人從白天守到了晚上,林欽確定了死亡確實是有預感的,他看到了很多人,很多的病友,呼喚著他過去,上次他沒去,但這次,他決定去了,因為里面不光有二毛,還有沈夢熙
“九點十八分,倒是死了個好時候,死時逢八,投胎必發,上路咯!”
“林欽!合北省秦皇·島人氏!于二零一七年一月二十二日離世!享年二十八歲!生前與愛妻交于我車費五百元!冥紙酒菜三百元!答送親友一千五百元!入土工人費一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