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讓我們以擾亂社會治安拘留你們才高興?”
楊所拍起了桌子,其實是對兩人的遭遇感到同情,以及怒其不爭,身患絕癥不是信奉邪·教的理由,信這東西不會讓人真的恢復(fù)健康,只會把人更快的推向死亡,但他說的聲音再大,兩人都是一臉平靜的看著他,直到他閉上嘴,等待兩人的回答。
“我們會不知道嗎?”
林欽這句回答讓楊所長僵住了,只是拿著保溫杯的手不斷的用力、捏緊。
是啊,他們真的不知道這是假的嗎?但凡有點智商的哪個會信這玩意?可他們真的活不下去了,正軌的醫(yī)療手段已經(jīng)救不了他們了,他們能怎么辦?他們就是想活著!他們不自己找一條出路他們能怎么辦!哪怕心里知道是假的,他們也需要一份心靈寄托,來欺騙自己,相信全能·神就能活下去!
看著這兩個年紀(jì)跟自己孩子一般大,甚至比自己孩子還要小一點的年輕人,他說不出來一句指責(zé),因為說出來,同樣是在往自己的心坎里扎刀,疼的要人血命。
最終楊所長只是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審訊室,當(dāng)推開門的時候,回頭看了兩人一眼,那種淡漠,那種絕望感無時無刻不再鞭打他的心,走出去,關(guān)上門,楊所長擦了一下眼淚,開始跟其他所里領(lǐng)導(dǎo)開會,怎么解決這兩人犯下的問題。
最終,兩人因為只是普通信徒,并不是組織者,并且身患絕癥命,被釋放,并送往附近醫(yī)院就診,坐在警車上,兩人對視了一眼,溫柔的笑著,互相摸了摸對方的臉頰。
“你還治嗎?”
“不治了,你呢?”
“你都不治了,那我也不治了。”
當(dāng)天夜里,兩人從醫(yī)院消失,第二天早上出現(xiàn)在了平安旅店的門口,老王頭正端著盆往外倒臟水,見到兩人回來沒有好臉色的扭頭進(jìn)了屋。
“干嘛?”
“住店。”
“不好意思,客滿了,不接待。”
“我倆不治了。”
“樓上217。”
“好看嗎?是不是太土了點?不如學(xué)學(xué)二毛,打扮的時尚點?”
穿著中山裝,把帽子戴正,林欽走到沈靖寒的面前轉(zhuǎn)了一圈,讓她看看這身衣服合不合身,沈夢熙也同樣穿著中山裝,抬頭看了一眼林欽。
“二毛多大,你多大?人家小男孩穿的帥點很正常,畢竟人家都沒女朋友,帥點在下面也好找女朋友,你都有我了,還不夠?”
“切有你我都嫌多,那就這件吧,老板多少錢。”
說實話,老板這輩子都沒遇見過來壽衣店買壽衣跟光商場似的人,還帶自己穿上試試的,而且一來就是倆,嚇的臉都綠了,主動給從來不打折的衣服打了個折。
拎著壽衣,兩人又去了附近的農(nóng)村,正經(jīng)的墓地兩人已經(jīng)沒錢買了,打聽到一戶人家往外賣墳地,就過來看看。
好家伙,說是墳地,其實就是在人家玉米地里給圈出了大塊地方,不像墓園那么別致,但確實真的大,別說埋倆人了,就是當(dāng)祖墳都夠使了,而且價格也不貴,一萬二就能一直用,也不用交什么管理費,倆人能躺多久純是看這片地什么時候動遷。
兩人商量了一下,還研究了一下根本就不懂的風(fēng)水,最終交了錢,就決定在這里安家了,只是不知道等兩人入土之后,這個賣墳地的大哥看到墓碑上是他倆,會是什么表情。
回到旅店交給王老頭車費,冥紙酒菜錢,干親倒是不用了,現(xiàn)在旅店里沒有比他倆歲數(shù)再小的了,反正最后兩人剩的四千多塊錢就全給了老王頭,并且正式停藥。
洗漱后躺在床上,沈夢熙躺在林欽的懷里,看著手機(jī)里在平安旅店拍的老照片,上面大部分人已經(jīng)不在了,有的死在了旅店,有的被家人接走放棄治療,但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