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送我回來,陸先生你住在哪兒?離這里遠嗎?要么車你先開去好了,我不著急用,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挑個時間還給我就好。”
從電影院出來后,天空中飄起了小雪,雨刷器開著最慢的檔位,清掃著由于溫差過大而稍微凝結了些霧氣的擋風玻璃,車子熄火后,兩盞黃色的燈光亮起,照亮車內狹小的空間,兩人對視,她看著陸澤的眼睛,不算勉強的說出了這段話。
兩人一路聊的還算不錯,相互之間找到了些熟悉感,相處起來并不算尷尬,看完電影后,她以不敢雪天駕車為由,讓陸澤駕駛車輛送她回到了她的住所。
“叮鈴鈴叮鈴鈴車就不用麻煩了,我住的地方離這里不遠,抱歉,我先接個電話,喂?劉導好久不見。”
也不知是否是巧合,這邊陸澤和高佩玲才看完劉贏的賀歲檔新電影,這個應該和陸澤斷了聯系的導演卻意外的主動聯系到了陸澤,這讓他感到了些許的驚訝。
“阿澤,在干嘛?這幾個月休息的怎么樣?”
“還好,每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昨天上稱發現自己又胖了五斤,都挺好的,怎么”
“我的新電影看了沒有?成績不錯,很理想,但這片子已經九月末其實就已經拍完了,一直拖到過年上映,最近我接了個本子,很好,看的我心癢難耐的,就是缺個副導,你看休息夠了,就回來工作吧?!?
誰都知道陸澤現在過的很難,這是圈里人都心知肚明的,但是真正愿意拉陸澤一把的,劉贏還是第一個,是,現在讓陸澤演戲比較困難,但做幕后,干點雜活也不是不行,起碼能讓陸澤有一份可觀的收入來源。
劉贏的電話完出于好意,陸澤也心領了,但你讓他回到劇組不拍戲,做一個或許只需要培訓演員的副導,這對陸澤來說還是有些艱難。
畢竟他之前拍戲時,也只是劇組的工兵,導演說怎么拍就怎么拍,很少有發表意見的時候,說白了,副導這活已經稍微超出他的能力范圍了,另外,他這么些年進的劇組,但凡副導有主意要跟導演討論,就沒有一個是不傷感情的,其中必定會有爭吵。
你讓陸澤進組卻不提一些建議,他憋的難受,而只培訓演員,現在估計那些演員也不會服他,橫豎也不會在劇組呆的順心,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好意我心領了劉導,我剛看完你拍的片子,確實很好,我覺得有您在,掌握劇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我可能有點多余?!?
手機難免會有點漏音,二來是車內安靜,她可以很清楚的聽到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么,沒有正視陸澤,只是從后視鏡中看著陸澤的雙眼,這雙“窗戶”表現出來的不是頹廢,而是一種思考后的淡然,不過將心比心,讓她來放棄這件事,絕對不會是一個輕松的決定。
一種情緒逐漸在心中擴散,并非憐憫或者是同情,說心疼吧以兩人的關系,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總之這種感情是復雜、卻直白的,畢竟有故事的男人,總是比那些一帆風順的男人要吸引人的多。
陸澤的故事算不上傳奇,但也并非那么簡單,如果讓陸澤去講述那些被互聯網記載的、沒記載的故事,估計三天三夜也講不完,他并非是被迷霧籠罩的男人,反而把自身部坦露在外,像是在對人說,我的故事就在這兒,想了解,那就過來,慢慢的聽我講述。
劉贏的幫助被陸澤拒絕,說陸澤有傲骨也好,不識抬舉也罷,這都是現在的高佩玲沒有權利去評判的,只是她打心眼里認為,這個男人這么些年走過來,一定會很辛苦。
如果真的用一個詞語去形容她現在的內心情感,或許可以稱她為母愛泛濫吧,對這個大了她四歲的男人。
之后電話中的交流并沒有被她聽進去,只是用右手的食指輕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