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著余卿時冷聲喝道“秉德,你既奉我為主,就需得知道我最厭惡什么,還不動手!”
“殿下,管家確實僭越,但杖殺是否不妥?更何況陛下壽辰將近,不宜見血。”
“你以為本郡主因何殺他。我再說一遍,拖出去,杖殺!”她是宓兮煌,是晉王府的兮煌郡主,亦是大衍朝的寧安郡主。龍子鳳孫,威嚴赫赫。
余卿時跪地臣服道“遵郡主令。”
“你敢!宓兮煌,你敢!我是婉妃兄長,就是晉王兄長。我外甥可是未來的晉王,你敢殺我,我妹妹必不饒你!”嘈雜的呼喊聲漸漸低弱。
冷著臉的兮煌不高興的看著一旁的男人“侯爺免費看了場好戲,還不走。是想讓本郡主追究侯爺擅闖王府內(nèi)院之罪?”
戲雖好看,云修君卻不是為此而來。這會子,這男人又突然文質(zhì)彬彬,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了“郡主初來京中,人生地不熟。本侯得了郡主您兄長的旨意,特來為郡主向?qū)?,以便郡主早日熟悉京城。畢竟郡主日后可是要長住京中的。”
“既是長住,那就來日方長。嫁了人與夫君一起看,豈不更有情趣?就不勞煩侯爺了,請吧?!鼻宀枰槐?,業(yè)已見底。
“恕臣愚鈍,郡主可算臣的救命恩人。歸京途中也相處的很好。如今卻對臣百般抵觸,難不成是臣拒了殿下的要求,郡主便如此不待見臣了?”
兮煌看著眼前無賴至極的男人,頗為頭痛,開口諷刺“你既知自己愚鈍,便不該將這問題提出來。本殿下沒有義務為你解惑?!彼鹕泶蛩汶x開,卻又聽見身后的男人開口說道“殿下莫生氣。臣此番前來,是為了還殿下的救命之恩。殿下久不在京中,大約也不知這晉王府的管家可說得上是京中一霸了。仗著自己與晉王府側(cè)妃有親,行事便無所顧忌。晉王府的臉面都讓他給丟盡了。如此尚不算可惡,他不知哪里來的膽子,竟污蔑郡主生性懶惰,掌摑側(cè)妃,不敬長輩。女子名聲何其重要,哪里經(jīng)得起如此污蔑??ぶ魃形闯鲞^門,因此也大約沒聽過百姓如何議論。臣今日此來,一是為阻止郡主出門,二是為郡主除去這混賬小人。卻不想郡主殺伐果斷,為著王府顏面,將他杖殺了。云某甚是佩服殿下?!?
云修君的一番話信息量巨大,卻也顯得很真誠。背對著他的兮煌笑了笑,轉(zhuǎn)過身對云修君說道“侯爺錯了,本郡主殺他是因為當年就是他將母親推進湖中的。為人子者,報仇雪恨,天經(jīng)地義?!鄙倥寄壳謇洌驹谖L吹拂的柳樹下,笑得溫婉譏諷。云修君收起了笑容,沉默良久而后拱手一禮,大步走了出去。
晉王府外,肅穆歸整的寬闊街道上,一輛寬大豪華的馬車正等在街口。云修君自府內(nèi)而出,腳步不停地踏出府門。目不斜視地從余卿時身邊走過。監(jiān)刑的余卿時抱劍而立,目送他上了馬車,掃了眼馬車上的紋飾,轉(zhuǎn)身回了府中。
“如何?”
“易怒,戒備心強。剛愎自用但也善惡分明,有仇必報??捎玫缓媚媚蟆!?
“如此計劃可行?”
“是,越早越好。而且不能露出一丁點破綻。她極聰慧?!?
“著手安排吧。”
云修君答“是?!?
王府內(nèi)院,兮煌看著云修君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眸色深深。輕撫衣袖,轉(zhuǎn)身又躺在了搖椅上閉目養(yǎng)神,完全沒有剛才被激怒而憤恨不已的模樣。
“殿下,行刑已畢。云侯出府后便上了一輛馬車,并非鎮(zhèn)國侯府所有,規(guī)制超格,觀其紋飾,有虎騰其上,花開其間。”余卿時一如既往的冷靜守禮,好似剛才在外人面前折損了主人面子的人不是他。
聽到余卿時的話,兮煌沉思了一會,自言自語道“看來得快點了,皇帝沒有多少耐心了。”
“落蕊,東西收拾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