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依舊坐在桌前的余卿時,一言不發的坐到了剛才兮煌的位子上“余大人,手談一局?”
余卿時挺了挺腰身,冷聲道“侯爺請。”
被落英端上來的糕點吸引了注意力的兮煌眼瞧著云修君打算跟余卿時下一盤,立馬來了興趣。拖著搖椅到了兩人身邊,一邊吃著糕點,一邊歪著身子看。好幾次想開口,卻想了想剛才自己的話,不行,做人不能雙標。雖說雙標是人類天性,但是兮煌郡主實在是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
鎮國侯的爵位乃是靠軍功起家才獲得的世襲爵位,自先祖到這一代的鎮國侯,族中子弟的武藝兵法從未松懈過。云修君作為這一代的鎮國侯,就更是嚴格。
余卿時家中富貴,父親雖也只是個小官,卻對一雙兒女的學業看得很嚴格。因此,余卿時的棋藝也并不差。
兮煌雖曾跟隨兄長學習琴棋書畫,但也只是能過得去罷了。跟這兩人的棋藝卻是差的遠。
院中的人要么是在下棋,要么是沉迷觀看,無人注意到落英。自剛才兮煌看到落英起,落英就知道。兮煌一定是知道她私自出府有其他目的,然而卻并未說破。說到底,落英是她宓兮煌的人,雖不知她為何借自己的名義出府,但是自己的人自己就會護著。沒有其他理由。落英何嘗不知。她站在廊下,遠遠看著。摸搡著藏在衣袖里的書信。
公子自余州回的信,萬不能叫鎮國侯知道。可現在若是打擾郡主,少不得會引鎮國侯懷疑。再等幾日吧。落英心想。
兮煌既然早知落英有些不對勁,自然會多注意一些。看著落英有些著急的樣子,兮煌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仿佛是覺得坐得有些累。
“侯爺,時間不早了。我吩咐人安排晚膳吧?如何?”
云修君正和余卿時殺到關鍵之處,聞言卻風輕云淡地開口“好。夫人想吃什么叫他們多做些。今日在宮中想必也沒什么胃口吧。”
“謝侯爺關系。”兮煌款款道謝,帶著落蕊走了。
“蕊兒,你去吩咐廚房,讓他們準備晚膳。”
“好。”落蕊乖乖巧巧去了。
“好了,出來吧。”
“殿下。”
“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瞧著你這回來之后就心神不寧的。怎么了?”
落英神色為難,想了想還是把藏著的信拿了出來。
“殿下,今日奴去書館。那位王掌事給了奴一封信。說是長公子的信。要我交給殿下。”
“兄長的信?我上次是讓秉德去寄的信。怎么兄長的回信會寄到王掌事那里?”
落英搖搖頭道“奴不知。”
兮煌看著落英低著頭的樣子,并未有什么斥責“信給我吧。反正云修君這會還在和秉德對弈。你去門外看著些。”
“是。”落英抬頭,眼睛里有些感激。郡主恐怕已經猜出來了,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待我。出門前的落英看了眼低頭看信的兮煌,心里這么想著。
兮煌到不覺得這么做有什么不對,就是自己身邊都是兄長的人又怎么樣?總歸兄長不會害我。
云修君戰場肅殺,在棋盤上的風格卻截然不同。步步為營,老謀深算。余卿時執黑,可現在的棋盤上黑子已然淪陷,早無回天之力。只不過余卿時并不愿在這位侯爺手上敗下陣來而已。
“承讓。”云修君一子落下,難得地對著余卿時笑了。
余卿時靜靜看了一會眼前的棋盤,并未說話。提著劍出了院子。路上遇到了來接替他護衛的照輝。
“大人。”照輝拱手行禮,卻只見余卿時冷著臉瞧了他一眼,回房去了。
“奇怪,怎么了這是?”照輝摸不著頭腦。照輝不知余卿時為何生氣,兮煌看了半天卻是知道的。
此時的兮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