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坤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紫袍玄武銀絲暗紋,這可不是誰家暗衛敢穿的。上一個見識過的朝中官員早就下去服侍先帝了。若非長樂侯乃是開國功臣,先祖也曾親掌暗衛。被賦閑在家長大十幾年的寧達坤也是識不得這身衣裳的。
寧達坤冷汗涔涔,終于酒醒了。想起了前些日子定國公專門派人傳過來的話。
“季安之子季亦溫被皇帝授為兵部左侍郎,不日將到安州。務必小心防備。”
這短短一句話,現在終于被寧達坤想起來了。
既然玄衣這人是陛下暗衛,那眼前這個自稱曲言的是誰?
“長樂侯,本官想問問你。為何剛才和本官簽的契書在取糧后要燒掉?”
好了,心中那一點點幻想終于破滅。眼前這個自稱曲言的人正是新任兵部左侍郎,季安之子季亦溫。帝王親信。
完了,今日當真完了。寧達坤此時心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墜露自從玄一進屋后就對眼前的情況摸不著頭腦,此時見一向目中無人的長樂侯寧達坤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而剛才那個公子此時又像換了個人一樣,終于有些明白了。
這人大約是從京城來的,而且是專門為了寧達坤而來。
墜露亦跪在地上,想著心思。若是此人真是為了查辦長樂侯而來,那自己若是能將自己知道的都告知這位大人。他是不是就能幫自己從這地方出去?
就算是做平頭百姓整日為生計奔波也無所謂,總比待在這種地方好。
錦衣玉食,卻也是無間地獄。靠著自己的雙手過活總好過出賣自己。百年之后,總也有面目去見先祖。
安州夏季比京城要熱得多,季亦溫坐在刑場上,等著午時三刻。
玄一依舊隱在暗處,等著寧達坤被行刑,陛下應當等得著急了。
墜露知曉許多寧達坤和商人的買賣,全都告知了季亦溫后被季亦溫所救。
今日的安州城中已無墜露,只有韹安。
愿你此后,心有光明,賦以鐘樂,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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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時間不夠,今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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