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明白。此番來求糧帶了許多銀錢。若是不夠還有可換銀錢的貨物。都是從京中海云閣中換來的海外稀罕物,定能賣上好價錢。”
“哎,你怎么說也是我大衍百姓。護著你也是本侯的職責。說什么錢財?!睂庍_坤坐直了身子,可眼中卻精光四射。就是酒意都減輕不少。
季亦溫可不是真的來和他買糧的,因此對于寧達坤的話一概不在意。
“今日墜露姑娘在,不妨就給侯爺和小人做個見證?侯爺,咱們這就定契如何?”
寧達坤皺眉“這么著急?”
季亦溫眼帶乞求“侯爺,本來明日小人就得啟程回余州去了。家中來信,很是不好。小人怕回去晚了,恐要后悔半生。”
見寧達坤摸著胡子不作聲,季亦溫又道“侯爺,若是哪日去余州。小人甘為驅使?!?
這一句話,讓寧達坤瞬間下了決定。
在寧達坤看來,外人皆嘲笑自己沉迷酒色,有墮先祖名聲。可在寧達坤看來,那不過是世人跟風之語。明明自己有領兵打仗的能力,可小皇帝就是不用自己反而用那個毛都沒長齊的云修君。
晉王要反,這在勛貴中幾乎不是什么秘密。而寧達坤雖然投靠了開國公也不過是為了權勢。都是朝中同僚,不過相扶相助罷了??扇羰亲约耗軕{借著實打實的軍功再次站在朝堂之上,京中還有誰能小看自己?說不得這侯爵還能升上一級。
季亦溫不知這會沉默的寧達坤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了少不得要將此事當作笑話講給季安聽。
都說長樂侯不學無術,長樂侯府的尊榮現在還是靠著侯夫人撐著。今日看來,這寧達坤果然如傳言一般。只是可憐了長樂侯夫人,雖然只是個伯爵之女,卻硬是撐著長樂侯府幾十年不倒。其中艱辛恐外人是半分都感受不到的。
寧達坤灌了杯茶,清醒了些。推開坐在自己身邊的墜露吩咐道“去拿筆墨來?!?
又對季亦溫笑得親切“不知公子怎么稱呼?”
季亦溫亦笑容滿面“小人姓曲。若是侯爺不嫌棄,稱小人曲言便可?!?
“曲言?趨炎?”寧達坤把這名字念了兩遍,哈哈大笑。
“好名字,只是你如今尚年輕??刹荒茏瞿堑融呇赘絼葜??!睂庍_坤因覺得眼前之人給了自己個可得大軍功的機會,當下竟對季亦溫胡謅的名字說教起來。
季亦溫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看著神色亢奮,滿面紅光的寧達坤。
墜露自季亦溫進了屋子就打發了丫鬟,因此便自己去取筆墨放在了寧達坤面前。
“曲言,你要多少糧?什么時候要?”寧達坤提筆問道。
季亦溫好似有些拿不定主意,沉默了一會還是沒想清要多少。
寧達坤見狀,故作大度道“想必現在你家中需要的糧食不少。這樣,本侯就給你三百石糧食,只是要你自己運回去。如何?”
“好,多謝侯爺。日后侯爺若有驅使,莫不從命?!?
被季亦溫拍地找不著北的寧達坤果然高興,提筆親自寫下契書。
“好了,曲言。這契書你可得收好。明日借此取糧之后便要將它燒掉。”
季亦溫佯裝不解問道“這是為何?”
寧達坤又將墜露摟到懷里,神秘一笑“曲言,不該問的別問。”
不待季亦溫說話,有人在外敲門道“公子,玄一求見?!?
裝了這許久,季亦溫此時撫了撫袖袍,站起身來神色平靜地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寧達坤。
“進來?!睂庍_坤眼睜睜看著剛才還一副唯唯諾諾樣子的人回了這句話。
寧達坤放開了身旁的墜露,直覺有些大事不妙。
玄一依舊如往常一般的裝束,可那冷漠平靜的眼神看著寧達坤時。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