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暴怒的皇帝,又看看神情自在,置身事外不發一言的季安。站到云修君的身邊打算把他扶起來。
“朕叫你扶他了?仗著功高,不把朕放在眼里。讓他跪著。”
皇帝這話一出,江惟端看了周濟世一眼,周濟世躲在眾人中間,對江惟端點了點頭。
今日到此為止,不可心急,否則適得其反。
云修君不管眾人說什么,推開宓翊打算攙扶的手,對皇帝說道“陛下,臣自入朝以來,自問兢兢業業。皆因臣知曉,陛下是將護衛大衍的重任交到了臣手上。因此奉命領兵以來從未有一刻松懈。今日臣只是想為夫人討個公道。若陛下覺得臣此舉有違圣意,臣今日便向陛下請辭。”
云修君伏地拜首,這話說出后,朝堂上立刻鴉雀無聲。
“尋道,你這是干什么。”宓翊壓低了對云修君說道,又偷偷看了眼自己的皇兄。
“讓他說。”皇帝威嚴冷漠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臣明白陛下的顧慮,無話可說。”云修君再拜,朝堂上依舊安靜如初。
就在眾臣以為皇帝會發落鎮國侯時,卻見上面的皇帝哈哈大笑起來。
“云侯起身吧,朕再怎樣糊涂,也不至于自斷臂膀。至于慶公主,容朕想想如何?”
許是今天的目的達到了,云修君終于松口“多謝陛下。”
“行了,今日就到這里。退朝吧。哎,攪得朕頭疼。”后面那句話皇帝說得小聲,可該聽到的基本都聽到了。
高詵原本打算一上朝就具本彈劾寧王,卻被鎮國侯搶了先。這會見皇帝打算退朝,顧不得自己能得到什么后果,幾步出列跪倒在地。
“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剛才被鎮國侯氣得不輕,本來都打算走了,這會又冒出一個人有奏本,簡直是在挑戰皇帝的耐心。
周濟世和江惟端早被定國公囑咐過,可是還是沒能拉住紅了眼睛的高詵。
也難怪,三個人都闖了寧王府,卻只有他高詵的兒子被寧王打斷了腿。這事放誰身上都過不去。
周濟世低頭摸著自己的笏板,心里暗自慶幸。
“這是怎么了?平日里朕讓你們上本,結果一個比一個安靜。今天這是扎著堆來呀?你們這不是商量好的?”被氣著的皇帝也不走了,又坐到御座上對著下面保持安靜的朝臣們說道。
沒人說話,當然沒人。皇帝現在在氣頭上,誰知道高詵會是個什么下場。
罵了幾句終于心里稍微舒坦一點,皇帝嘆了口氣認命道“說吧。什么奏本?”
高詵出門時并沒有跟自己的夫人囑咐什么,可是從宮門外一直到皇帝尚未上殿之前,他都表現得極其沉靜。
高詵明白,闖入王府的三個公子哥里,就自己兒子后臺不硬。寧王現在還要靠著開國公和定國公,自然對那兩個網開一面。
可是自己也為他定國公辦了不少事,昨日自己去定國公府時,竟被定國公府的下人擋在門外。
呵呵,既然你們不義,休怪我不仁。
要論你們的把柄,有一個算一個,我心里清清楚楚。
周濟世和江惟端從高詵站出來時就覺得要壞,可是現在眾目睽睽,自己又不能強行堵上高詵的嘴不讓他說,因此兩人只得站在原地干著急。
孤注一擲的高詵此時視死如歸,一臉大義凌然“臣當庭彈劾開國公邵延庭。任人唯親,挾持朝臣威脅陛下。縱容其子經營鹽鐵買賣,所獲甚巨。更多年暗中與寧王勾結,意圖謀反。定國公許世章,多年來暗中在朝中經營人脈,把控六部,左右朝政,并勾結惠王意圖謀反。陛下,此二人,皆是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安天下!”
好么,皇帝打算一步步來把這些人清除干凈,今天被高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