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個慶公主么?現在朝中壓力是大,可也沒有處置一個犯了錯的公主都要權衡利弊的地步吧?
還有云侯,這事何必一定要拿到朝堂上去說呢。暗中請求陛下處理不就好了?
何必要為此和陛下發生沖突,萬一叫人鉆了空子可怎么好。
這些擔憂在宓翊心里久久盤桓不去,而這幾日來,云修君又連連上奏本逼著陛下處置慶公主。聽說皇帝在書房里砸了不少東西,就連趕來勸阻的皇后都被陛下不小心傷到了。
皇后秦雅瑜可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這樣都沒能讓皇帝消去怒火,可想而知,皇帝現在有多生氣。
再這樣下去,恐怕云侯和陛下真的要心生嫌隙了。
因此今日一早,宓翊便騎馬直奔清云山而來,當時的云修君正在房里要給兮煌畫眉,美名其曰要和夫人舉案齊眉。氣得兮煌拿胭脂涂了他一臉,只說叫他一日都頂著這張臉,不許洗。讓外人看看什么叫舉案齊眉,也好給世人做個榜樣。
云修君倒也不怕丟臉,陸離報他宓翊上山來時,竟然就這么頂著這張臉出去了。
途中遇到出來散步的寧泰和康寧,驚得兩人半天沒回過神來。被侍女喚了幾聲后,兩人對視一眼,盡是不可置信的模樣。
“那是云侯?”寧泰呆愣著問。
“是云侯。”康寧手里把玩的鞭子掉到地上,肯定道。
“那是云侯!?”從來都小聲溫柔的寧泰郡主宓清殊頭一次對康寧郡主宓清儷大聲說話。
“是云侯。”好容易回神的康寧郡主接過侍女手里的鞭子,再次肯定回答。
“肯定不是,云修君怎么會是那樣子的。他不怕丟臉嗎?”
對于寧泰郡主如此不可置信的樣子,康寧郡主憐憫地看了她一眼,拍著她的肩膀說道“你要知道,那胭脂肯定是寧安涂的。所以,云侯才是那樣的云侯。殊兒,你是真沒戲了。”
康寧本以為寧泰會傷心,卻沒想到她只是心情低落了一會,抬起頭來時臉上卻都是笑意,還帶著幾分囂張“活該。叫他欺負我。看在寧安能制得了云修君的份上,我就跟寧安扯平吧。誰叫當時我鬼迷心竅非看上這個人呢。”
“嗯,當時你眼睛確實挺瞎。現在治好了,眼睛不僅明亮還很漂亮。”
本以為康寧會像以前一樣安慰自己,可沒想到她竟然調侃起自己來。
寧泰對此也不生氣,驕傲地昂著頭,睥睨笑道“那是,本郡主一向天生麗質。他看不上我是他的損失。”
見這人又恢復了以前驕傲的樣子,康寧心里高興可還是攤攤手,以示對寧泰的無奈。
聽云山莊的花園比之侯府要大的多,并且當初是晉王親自監工,花園四處都是遮擋之物,并不適合談事。
獨有一處湖心亭。四面臨水,普通人除了一方扁舟,沒什么法子能登上亭子。
云修君自從上山之后便發現了這個亭子,此后暗衛皆在此處將情報報知云修君。
陸離握緊了腰間的佩劍,神情凝重地往湖心亭去。
云修君和宓翊雖然不能說是天下頂尖高手,可是借著水里的暗樁過到亭子里還真不是什么難事。
陸離撐了小舟,劃到湖心亭。
云修君和宓翊正在對弈,棋盤上局勢和緩,一看就知兩人并沒有多認真。
“何事?”云修君手執白子,思索再三,還是沒下子。
“許懷信回京。夫人在街上看到定國公的馬車后便也回來了。隨后照輝便被夫人找去。落蕊守在門外,屬下不得靠近,故此并未探聽到夫人說了些什么。”
宓翊聞言,微微皺眉“寧安和許懷信有什么關系。”
“無關,夫人不過是擔憂寧泰郡主的婚事。王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