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皇后的緣故,新帝這些年對她這么母后的態度是越來越不敬,連帶得魏王無事也不多進宮拜見。但是宓音不同,她本就是太后養起來的,對太后也從未有一絲不恭敬。反而不知何故多有依賴,時時陪著太后說話,看戲。自然太后的心漸漸就偏了。
身處深宮的老婦人,被兒子親自斷了跟前朝的關聯,整日無事可做。整個人對前朝的敏感自然就降低了,她又不喜寧安,被宓音那樣嘴甜的說上幾句,心里對寧安當然就更為不喜,對在朝中壓著小兒子不讓他出頭的云修君就更是想打壓。
今日被莫筱這樣一提醒,明明炎熱無比的夏日里,太后的心里卻陡然一冷。
皇太后抓緊了手帕,剛才還滿含怒氣的眸子里這會子盛滿了后怕。可這滿殿的宮人,她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自然是不愿意在這些人面前丟臉的。當下收斂了情緒,冷哼了一聲“朝中這些事,哀家難道不知。可偏偏皇帝為了個秦雅瑜三番五次頂撞于哀家。可憐哀家一片慈母之心,竟都叫皇帝忘到腦后了。”
莫筱慣會察言觀色,太后如此嘴硬,卻還是叫莫筱看出了她心里的驚慌。
低著頭,唇邊微微冷笑又勸道“陛下素來仁愛,皇后又是堂堂中宮。陛下偏愛幾分也是正常。再者陛下尚如此年輕,將來未必不會有位嫡子送入您膝下教養。為了皇后和陛下慪氣,實在不劃算。”
“哀家也不是不知道。近些日子對皇后可有過什么苛責?今日不過是為了宓音的事請皇帝過來,他卻依舊如此搪塞,難道哀家還不能抱怨幾句了?”下了臺階的太后走到依舊跪著的莫筱身邊,伸手親自將莫筱扶了起來,看似親熱地跟莫筱抱怨著。
被太后虛扶了一把的莫筱站直了身子,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忍住了想伸手揉一揉膝蓋的沖動。扶著太后的手臂在殿中散步,一面又笑著和太后道“陛下不來,奴過會再為您去請一次就是了。您又何必如此跟陛下置氣呢。”
臺階不止一級,太后自覺顏面保住了,腦子也就活泛起來“皇帝那里的事真的那么嚴重?”
見終于勸動了太后,莫筱便將剛才從楊德那里聽來的話轉述了一遍“奴聽說云侯這些日子雖未上朝,可是遞給陛下的奏本卻不下二三十封。陛下礙著您的面子可都壓著呢。”
“寧安真的就快不行了?音兒跟哀家說她只是輕輕劃了一下,寧安的傷就那么嚴重?”皇太后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云修君的話沒有宓音的話來得可信,皺著眉頭問道。
莫筱早知她會這么問,便笑了一聲道“奴就知道您會這么問,早就讓人給莫雀和羽芝傳信去了。說不定馬上就進宮來了。”
莫筱辦事素來叫太后放心,此時她這話像是邀功一般還有些得意,太后被她扶著,伸手點了點她,笑得一臉的滿意。
“那就等等,哀家倒要看看他云修君和宓兮煌這兩個是在搞什么鬼。竟然敢逼迫哀家的兒子。誰給了他這么大的膽子。”
太后被莫筱這樣一頓勸,終于意識到現在還遠遠不到要皇帝和云修君季安這兩人翻臉的時候。雖然心疼自己小兒子被云修君壓得不得再前進一步,可若是皇帝被人拉下了皇位,那宓翊可就連性命都不能保全了,更別說是魏王的王位。
哀家就耐心再等一等,總歸我兒還有機會。
自從云修君接手鎮國侯爵位后,對府中之人來過一次徹底的大清洗。不少下人被罰沒出府,還有不少人被直接處決了事。
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這種事云修君做來從未見手軟。因此太后三番四次想給侯府安插人手都不得,也就是趁著云修君和宓兮煌大婚才塞了四個人進去,誰知不多久就被人尋了借口送了回來。
莫雀那日求見過兮煌過后,回房便收拾好了一些要給自家姑姑帶進宮的東西。誰知當晚便聽府中下人傳言說夫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