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落英姑娘這些日子又不在府里,說說又沒關(guān)系。”被訓(xùn)斥的丫頭猶不死心,嘟囔著回嘴。
那領(lǐng)頭的三等丫頭見這人不知好歹,冷笑一聲,語氣陰森:“若是落到侯爺手里,更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公主心善,云侯可不是良善之人,侯府里的懲戒堂也不是擺設(shè)。下此再犯,好自為之。”
說完,再不愿與那蠢笨之人多廢口舌,提著宮燈帶人回去了。
白天里的花園陽光明媚,百花爭艷,煞是好看。可若是夜間,即便手提燈火,月光傾瀉,這偌大的花園也還是讓人覺得陰森恐怖。晚風(fēng)一吹,更是讓本就心生恐懼之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原本還賭氣的小姑娘此時摸著自己的胳膊,再不敢在此逗留,低頭快步走著,想快點走出這花園。
對于花園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的云修君滿臉笑意,踏進(jìn)院中時正看見本應(yīng)在房間里伺候兮煌的落蕊坐在廊下打盹。
云修君挑眉一笑,輕輕松松越過落蕊進(jìn)了房中,半點沒驚動落蕊。
堂堂鎮(zhèn)國侯此時雀躍地像個毛頭小伙子一樣,進(jìn)屋反手便插上了門閂。
今日是本侯與夫人的好日子,誰都別想打擾。
長袖一甩,臉上的笑容放肆而輕浮,活脫脫是個紈绔子弟,哪里有半分曾經(jīng)的穩(wěn)重。
進(jìn)得房來,只見房中燭火安靜獨燃,一向喜愛夜里看書的兮煌竟然不在書桌后。因兮煌并不喜熏香,因此無論是侯府還是山莊里都將常用熏香這一慣例改了。平日里落英落蕊用花木來裝點房間時,才會有淡淡香氣。
云修君仔細(xì)聞了聞,并未聞到什么特別的香氣,想來自己的夫人也只是嘴上大膽而已。
既然如此,此刻心生逃避的夫人大約正躲在床上偷看自己吧?
心情很好的云修君唇邊含笑,脫了外衫,用外間早已備好的清水洗去了一身微塵。而后走到兮煌梳妝的桌子前,不知在哪里搗鼓了一會,站直身子后手上竟多出了個盒子來。
那盒子小巧精致,雕工非常。云修君打開看了看,瞄了眼微微晃動的帷帳,感慨道:“看來本侯今日真能得償所愿了,果然還是夫人有先見之明。早早備下了這香。”
鬼個先見之明,自己挖坑自己跳。宓兮煌,你真是長本事了啊。躲在帷幔后偷偷摸摸的兮煌沒想到今天云修君是鐵了心要圓房,更沒想到他竟知道自己這香藏在哪里。此刻桌邊的小香爐里,被云修君點燃的催情香香氣氤氳。果真如草木般清香,即使兮煌一早就捂住了口鼻,可還是吸了不少進(jìn)去。她一向聞不得這東西,此時這么一沖,竟是神情都有些模糊起來。
壞了,壞了。今天看來是要交待在這了。兮煌在心里念叨,拿被子蒙著頭,按著太陽穴,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有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宓兮煌,你看看你干得都是些什么事,怎么盡坑自己?兮煌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腦袋清醒些。
換了寢衣的云修君熄了燭火,借著月光挑開帷幔,正好看到兮煌從被子里探出頭來,許是被悶著了,閉著眼的兮煌深吸了一口氣,可那一口氣還沒吸進(jìn)去兮煌就被嚇得睜開了雙眼。
瞧著兮煌這一系列動作,云修君覺得頗為好笑。當(dāng)初不知是誰信誓旦旦要借著催情香輕薄本侯,如今卻是連吸口氣都不敢。
今日翻身上床的云修君在兮煌看來不亞于她自己的閨房里闖入了一匹狼,還是一匹對她虎視眈眈的狼。她雖然有心將這匹狼驅(qū)趕出去,卻被自己弄的香給迷得不知今夕何夕。
云修君被人贊為有匪君子,平日行事作為也是一派君子風(fēng)度。然而今日的云修君卻似換了一個人,放肆邪氣不說,將兮煌從錦被中抓出來時更帶著一股咄咄逼人的強(qiáng)勢霸道。
“尋道,我頭好疼啊。”兮煌自知力氣不敵他,便改換策略,仰著頭軟軟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