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憤憤離去,在雪地里留下的腳印很快又被紛飛的大雪掩蓋,看不見蹤跡。
所有人都認為是何先生受莫曉曉蠱惑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因為他的偏袒實在是明張目膽……
也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蠱惑的。
內疚?責任?習慣?說不上來也不想說。
時間飛轉,不知不覺便又過了三天三夜,可她依舊安然的睡在那里,滴水不沾粒米未進,高燒不退,偶爾喃喃囈語,偶爾眉頭緊鎖神情緊張,偶爾一道熱淚就順著臉那樣流了下來,把頭發(fā)和枕巾打濕,她心里是裝了多少委屈和難過沒有人悉知,她就靜靜的躺在那里。
何語溫也將自己關在屋子里,閉門不出,茶飯不思纏綿悱惻,他在自責,交織錯亂的思緒一點點的將他的理智屠殺。
只有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時候他才從屋子里走出來,小心翼翼的踱步到她的屋子看看她的情況,她依舊那么安靜的躺在那里,他會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額上的汗珠。然后獨自一人,出門踏著雪,點照著月色,在雪地里踱步,直到回來時候院子里的腳印已經(jīng)被新雪淹沒。
日復一日,沒有改變……
那年的雪下的真的很大,那些堆積的雪白,一個冬天都沒有融化過。
不知道睡了多少日子,她的高燒早已褪去,只是一直在沉睡,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她也許在等,在等一個契機一個春暖花開的時間。
似乎她并沒有想醒來的欲望,沒有一點求生欲……
渾然不知已然是半個月過去了,只是院腳一顆樹在寒雪的壓迫下,竟然開出了鮮艷耀眼的花兒來,無人知曉,若不是旁人嗅到了梅香,它永遠無人問津。
那是一棵紅梅,一株開得熱鬧的紅梅花。
一年春秋都見不到芬芳,干瘦尋常很普通不起眼人干樹竟然是一株梅花,誰能想到呢,群芳爭艷時候它灰頭灰臉不受待見,唯有這寒冬時候,欺霜傲雪大放光彩……
飄香十里,耀眼奪目,莫曉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香味給熏醒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模糊重疊的影子……光影交錯……
終于看清楚了眼前的畫面,桌上用白玉花瓶插了一枝開得正好的紅色梅花,仔細看花骨兒上還有些白色的雪花絨,在素雅的房間里看上去格外的顯眼。
房間里生了暖爐,暖氣環(huán)繞,房間里沒有其他人,卻特別溫暖,窗子是閉上的,看來霧氣一片,看不清其他模樣。
莫曉曉正瞪大眼睛望向窗外時候,莫堯正捏了兩個雪球悠悠的從門外掀了簾子走了進來。
“啊,姐姐!姐姐,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莫堯剛剛進門便看見莫曉曉瞪著眼睛在看什么,先是大吃一驚后面才反應過來,大聲叫喊起來,興奮激動的就差點蹦個三丈高了。
原來還是有很多人都惦記著她的,她心里百感交集,喜極而泣。
莫堯伏在莫曉曉床頭,說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從雪地里抓到兔子到院里的紅梅盛開,每一樣都講得興高采烈手舞足蹈,歡聲笑語讓莫曉曉喜笑顏開,露出來了久違的笑容。
“姐姐,你先喝粥吧,何先生每天都準備一碗備好,說你隨時會醒來,怕你餓,你睡了很久,何先生他上課去了。”
“我睡了多久啊?”
莫堯又搬著手指認認真真的數(shù)起來,認真又專注,好半天才抬起頭一本正經(jīng)的告訴她“睡了一十八天了”
“原來我已經(jīng)睡了這么久啊,我做了好多好多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突然我聞到了一陣清新的香味,然后就不知道怎么的醒了……”
“是啊,何先生還有司徒喚陽哥哥都每天來看你呢只是你睡著了,看不見?!?
莫曉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