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懵懂“說小爺成親,說女家是大官,能讓小爺放的官好?!彼岛鹾醯氐馈翱墒?,咱們家也不是大官???”
祁氏頓時呆怔住,一咬牙,道“不好!”推開春枝,對著王奶奶房里就跑。
跟疾風(fēng)般的,裙角飄成一道直線,把春枝嚇的原地不敢動彈,忽然想到可能要出事,急急忙忙去找她的爹娘和祁氏的家人。
祁氏一頭扎到王奶奶房里,見到岳繁京雙眸茫然,而一左一右的,坐著王奶奶和豐奶奶,正在說話。
豐奶奶柔聲道“王家不會虧待你,”
王奶奶干巴巴“小古以后就有前程”
祁氏本能的覺得不是好話,厲聲道“姑娘還小,有話和我說!”把腳步放重,騰騰騰的,殺神般擋住岳繁京。岳繁京撲到她的身上,哭道“奶娘,小古要和別人成親?!?
哪怕打個天雷下來,祁氏也不過就這么震驚。她氣的嘴歪眼斜,半邊身子都發(fā)麻。想也不想的,拿過豐奶奶的茶碗,對著王奶奶劈面擲去。
罵道“賤人!不知怎么死的娼婦!把我姑娘哄騙來,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王奶奶這些天如驚弓之鳥,她想說不答應(yīng),但豐奶奶天天來解說。而在永清侯夫人面前說過的話,是她另一塊沉重的石頭。
她還是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說出情愿的話,但權(quán)衡下利弊,能得罪的只有岳繁京。
祁氏跳進來,王奶奶心虛,人驚惶惶的,本就搖擺不停。見到東西一閃,本能的一伏身子,還好,沒有砸倒,只是淋一身茶水。
祁氏罵著還要打她,岳繁京雖悲痛卻有理智,抱住祁氏“奶娘,別動手?!?
夏氏從外面進來,給了祁氏一個巴掌“想造反嗎?你才是賤人,娼婦!”
岳繁京放開祁氏,祁氏和夏氏扭打在一起,兩個人對著啐,再對著罵,很快,把院子里的人都招來。
有夏氏的兒子和兒媳,有廚房里做飯的那兩個,這么巧,岳繁京的人都不在,春枝找他們也不在家里。
岳繁京看看一張張忽然轉(zhuǎn)變的冷臉,好似有嘲笑,又好似有蔑視。她的心痛如灰時,心也就死了,也就認可這件事情。
走過去,把祁氏拉開,夏氏還在罵時,讓岳繁京狠狠一巴掌打上去,罵道“你什么東西,敢我的奶娘!”
夏氏傻眼,手捂著臉“姑娘,這”
“這什么,站一邊兒去!有帳等下再算!”岳繁京罵過她,把祁氏擋在身后,昂然問王奶奶“伯母,青天在上,你說小古喜歡上別的姑娘,可是真的?”
一向瞧不起她的豐奶奶鄙夷地笑“岳姑娘,聘則為妻奔則妾!你哪有資格指著青天說話!”
岳繁京倒吸冷氣“好好”氣的話太多,不知說哪一句。
夏氏捂著臉這就明白了,扎著手就沖上來“我家小爺不要你了,還充什么姑娘媳婦子”
岳繁京又是一腳踹上去,夏氏踉蹌著往后退。夏氏的兒子媳婦也明白過來,一左一右對著岳繁京跑過來,罵道“你敢動手”
還沒有跑到,夏氏的兒子寶根讓一個人從后面抓住肩膀。祁氏的丈夫張大及時回來,見場面不對,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姑娘就是不對,把寶根的人拎起來,撲通一聲扔到院子里。
祁氏的兒子張耀祖,不好打女人,把寶根媳婦推開。
岳繁京看著這一切,再看看在院子里罵的寶根,再看看冷眉怒目的豐奶奶,還有低下頭不敢看自己的王奶奶。
她的低頭更代表這事情無可挽回。
岳繁京咬牙道“好!讓小古出來對我說,我就信你們!”
祁氏清醒有一半,臨行以前,岳老夫人的話到腦海中。岳老夫人說過,她不放心王家的媳婦,要為岳繁京留條后路,不定親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