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滿嘴銀牙接近發出格吱一聲,嫣紅的面容都仿佛用上力氣,扯的嘴角輕輕抿出一條直線,像是再次宣告,她雖然也有醉話,可整個兒來說可以稱為大實話。
北風從窗戶下面呼呼的刮過,可房里的溫度卻無端的升高,岳繁京有些心跳有些氣喘,香蔥般的手指也不知道哪里放,隨意的抓搔著繡被上的團花瑞獸。
“繁京。”
李威目光炯炯,嗓音比水還要柔“你確實昨晚說的是實話?”
“嗯”開弓沒有回頭箭,出言也無法改口,岳繁京哼嘰的拖延一下,還是毫不猶豫的點動腦袋。
再次道“實話。”
李威笑了,那種流動著愛意的笑容在夫妻之間并不陌生,可放在這種時候再次讓岳繁京難以抓搔,她眩惑的看李威,也沒有尋找到答案。
她的眼光里過于執著,李威覺得話題不再進行下去為好,他一個人的時候并不妨礙繼續美妙的感覺。
李威拍拍她腦袋“放過你,你是再睡還是起來?”
“再睡。”岳繁京的直覺一個人呆會兒很重要。
李威扶著她睡下來,笑意盎然的古怪眼光拂的岳繁京面容熱騰不減,等到李威剛出去,就勾動手指讓一旁侍立的銀鎖上前,銀鎖抱著她的一件石榴紅大襖子,一件蔥黃藕白的夾衣裳,見到叫自己就走到床前
糊涂地道“不睡了嗎?”
“昨天我說了什么?”
銀鎖輕輕地笑“都是殿下愛聽的話。”
岳繁京茫然“什么是殿下愛聽的話?”
“就是”銀鎖難以學話。
王妃昨夜說殿下怎么好,當年在幽塞見到他時,就覺得他氣宇不是一般人類似的話說了一大堆,哄得殿下開開心心,親手侍候她一整晚。
岳繁京覺得自己明白了,丫頭那表情雖沒有字,卻字字都帶刻痕,她清清嗓子“知道了,你出去,我再睡會。”
銀鎖轉過身,紅云唰唰的飛上岳繁京面容。
都說酒醉以后是后悔的,正是岳繁京此時心情,特別是早飯時她的頭腦逐漸清晰,有幾句話浮上腦海,害得岳繁京差點把舌頭當小菜就著吃下。
他們是一對恩愛夫妻,岳良菊雖然很想和岳繁京親近,也牢記一些時候從不主動打擾。
比如早晨,也許殿下出門晚,也許殿下晚出門耽誤于糾纏,而現在還在過年里,岳繁京不出門,岳良菊不會主動尋找。
往日的這個時辰,岳繁京也早就出門去,可是今天她猶豫在繡著百子嬉戲的錦榻上,抱膝坐片刻,又垂頭坐片刻,驅不走怯怯的心情。
她努力保持著的王妃形象完全崩塌了吧?
并不在乎誰會笑自己,在這樣的家族里自然是岳繁京最大,而她雖有婆婆又不住在一起,面子上的約束都不存在;她只是擔心姑姑也好,愛京也好,也許認為自己這個王妃當的草包。
一次醉酒就引出云飛霧縈般的繁多心思,是人的思緒本就無邊無際。
直到門簾打開,銀鎖用一種悄悄的步姿走出來,這種肢體的信號岳繁京一看就明白,她畢竟是位王妃,凜然的坐直了,等著也許是好消息,也許是壞消息。
回京本是過年,現在變成過“陰謀”。
“貴妃娘娘讓太子妃進宮見她。”
母妃?
也要摻和?
岳繁京和太子妃約定的時候并沒有說到高貴妃,不過高貴妃絕對不是無事生有事的人,她能壓得住六宮到現在,一般是有事變無事,除非娘娘自己挑事。
隱隱的能感覺到事態的嚴重化不知終端,岳繁京顧不上她是在房里躲羞的人,吩咐銀鎖“取我外衣,我去見殿下。”
她知道李威現在書房里面。
走出這一間的房門,外面是大大的一間房,如果岳繁京不躲在房里吃早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