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
“少監司是掌管領邦坊務的實權職務,卻讓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準造小鬼擔任。對成湯那些老家伙們來說,應該是聽都沒聽過的荒唐事兒吧?哪怕任免領府官職是諸侯本身的權力,但欽造司要是就這樣接受下來,今后恐怕就沒法黎陽鄔氏面前抬頭說話了。”
“這算什么?明明一直以來都對黎陽的請愿不理不睬,卻在這時候突然跑出來橫插一手!?”鄔真的音色在末了轉為高亢,那翡翠色的眸子里亦騰起慍怒的焰色。
晁參背后的灰發女徒抖了下。就算有著賢才淑麗的美譽,但女司書骨子里畢竟流著南蠻武門的血脈,因而發怒時也相當有魄力。
“治理領邦是諸候自己的事情,欽造司派巡監使來,究竟有什么企圖?”
“這個嘛,雖然巡監使并無插手領邦政務的權力,但倘若巡監使判斷準造無法勝任少監司的職務,進而回稟欽造司而建議免除其職務的話,就算黎陽府也沒法對其意見置之不理吧?至少肯定會給格物坊帶來麻煩的。”
“誒!明明現在正是關鍵時刻……”
鄔真下意識握緊右手,更從心里漏出聲低吼。
格物坊當前正傾全力推進鎧車量產的項目,工坊建筑進到尾聲,相關圖紙也已繪制完畢,馬上就會進入到批量試制的階段。明明這時候最需要摒絕外擾,集中精力,誰想到卻突然冒出巡監使來找麻煩!?
自古以來發展坊造便是黎陽鄔氏的悲愿,卻又不斷遭遇挫折,到今次格物坊時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難道又要被蠻橫命運給掐滅掉?鄔真眼前發黑,那瞬間甚至連殺人滅口的心都有了。
“嗯,應該沒那么嚴重。”晁參給出的判斷,可以說拯救了巡監使的命運。“好歹老夫也是黎陽監司,區區巡監使當然應付得過來。此事最好不要驚動谷小子,請殿下來信和坊,就是咱們倆預先合計下對策的意思。”
“明白了,既然如此,那還請晁翁多多擔待。”
鄔真稍稍松口氣,但不知是否此刻身處廢宅的緣故,一股揮之不去的寒意依舊在心里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