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勝負)豈不是更絕望?”
“可是,實戰里老手也有輸給新手的先例啊,輸、輸人不輸陣是最重要的!”
“啊啊,不管怎么樣都是個輸嗎……”
女劍士跟女炎使悄然交換著只有彼此理解的曖昧話語。當女司書端著茶水來矮桌就坐時,兩人旋即切換回一本正經的神情,由女劍士開口詢問鄔真最近是否遇上什么麻煩事。
“是的,確實遇到了一件麻煩事情……”
“哦?說說看。要想擺平麻煩的話,我這邊可有的是人哦?”
女炎使略粗暴地牽起嘴角。畢竟替人擺平麻煩原本就是拓荒者的天職,以紅魚在江湖中累積的信譽跟人脈,也實在沒有多少擺不平的麻煩。
“這件事和公子有關,但目前公子正專心推進鎧車量產。可以的話我不想讓他為此分心,因此也希望你們能替我保密……”
已然想通的鄔真也沒打算再隱瞞下去,看著神情轉為嚴肅的兩人,緩緩開口講述起巡監使朱慎,以及其跟格物坊為難的因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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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乘黃諸國來說,坊師所造的靈藥蘊器乃是攸關民生社稷的必須物資,而坊造業興衰更是直接影響領邦繁榮與否的關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具備以上特質的坊師等,自然而然被公認為“才華卓絕”跟“恃才傲物”的族群。
不過就像狼群里偶爾會混進的哈士奇般,實際也并非所有坊師都是傲慢跟才華的合集。舉例而言,好比信和坊出身的準造菖蒲,便有著坊師中極其罕見的謙卑之美德。
菖蒲的謙卑來源于對自身的清醒認知。
身份只是平民子女,容貌也在平庸以下,就算稍稍懂得點坊術皮毛,但相比起坊間如過江之鯽的眾多天才來說,她頂多也只能歸類到路邊雜草相似的等級。要說有什么特別,那大概也就是有著清醒的自知之明,因而無論何時都絕不會逾越界限這點吧?
和大多數坊師類似,老師很討厭處理那些跟坊造無關的麻煩雜務,而菖蒲又恰好是除此以外別無所長的類型。結果不知何時起,代表晁參處理麻煩雜務便成了菖蒲的課題。
具體來說,也就是照顧老師晁參的飲食起居、處理信和坊相關的經營文書、整理批復坊造司送來的呈報官文等等——
就規矩而言,管理坊造司原本是監司跟少監司的職責,不過目前少監司沉迷坊造難以自拔,而監司又討厭麻煩事務,再加上擔任頂梁柱的某司書也調往別處,結果就變成非得由菖蒲來批復官文的情況。
在某些熱衷名利的人物眼中,執掌鄰邦坊務實權應該是格外誘人的選項吧?然而對既缺乏野心、又清醒認識自身平庸的菖蒲來說,被強行丟過來的莫大職權,有著遠遠超過其瘦弱肩膀所能承擔的重量。
幾乎每一天,菖蒲都頂著胃穿孔的壓力來處理那些遠超準造職權的重要文書。雖然到目前為止僥幸沒有出差錯,然而被迫置身如此苛刻立場的事實,讓菖蒲無法不對兩名監司生出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