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耍耍看?”小乙聞言愣住。
那邊可是上位武使的演武場,要說他連靈武都沒摸過,憑什么去耍耍看?
“呵呵,靈武雖是中原人的左膀右臂,但對咱們南蠻諸部來說,不靠靈武不是也過得逍遙自在嗎?”袁飛說出跟先前截然相反的話,眼光有意無意地瞄向小白猿。
靈武靠蘊力驅動,從理論上說不管中原人或蠻人都能操使靈武,但實際修練時還是各有側重。好比白猿族以矯鍵身法見長,若將其運用實戰的話必是驚艷群雄的天賦。然而和成天變著花樣兒作死的小人族不同,白猿族素來以擅長逃命而聞名南蠻,從來也不把勇敢無畏當成美德,要他們投身實戰必定是困難重重。
對飛燕和左安之先前的華麗演武,小乙要說羨慕當然是羨慕,但問他有沒有為此舍命修行的打算,那是答案也是否定。對同為白猿族出身的袁飛來說,了解后生的心思并不是什么困難事情。
見被瞄著的小乙半晌沒答話,袁飛也由此判斷現在下手還時機未到,于是微微搖頭,拿起幾顆花生米扔進口中。老拳士嘎嘣嘎嘣地嚼著花生米,瞥了瞥那邊尤在喧嘩的演武場,突然想起般的問著。
“說起來,谷小子呢?”
“咦?谷辰哥的話,好像去林子外醒酒去了。”
“喂喂,沒問題吧?就算沌墟被擺平了,也不代表著周圍就沒荒怪。”
“呃,應該不要緊,左姐姐扶他去的。”
“什么?”老拳士聞言頓時瞪圓眼睛,俄然間振奮起來。“居然還有這招?嚯嚯,那小子做得不錯嘛!”
……………………
一對孤男寡女往小樹林中走,男的又是醉意朦朧的狀態,這種情況下哪怕發生什么事情都不稀奇——就世間常識來說,老拳士的期待不能說沒有道理。倘若谷辰僅僅是醉意朦朧的程度的話,事態或許真會朝他所期許的方向發展也說不定。
“嗚嘔……嘔嘔……”
谷辰扶著樹干,吐得稀里嘩啦。
大股酒液和著尚未消化的食物,逆著食道紛紛傾灑在樹。直到胃里再沒啥可吐的才稍稍消停,緩過氣來的谷辰臉色相當糟糕。
自打穿越乘黃以來,谷辰還從未喝到這般醉過。其至就算加上地球時期在內,喝到如此慘不忍睹的經歷也是屈指可數。壓制沌墟讓拓者們情緒高揚,而日升昌送來的酒食更點燃了慶功宴的氣氛。
老拳士一開始就扯著他揚言說要喝到不醉不休,后來雙劍士也摻合了進來。到左安之跟飛燕莫名爭執并雙雙離席后,力士黃雄和雙槍使周昌等相熟或不熟的拓荒者轉而靠過來,向他敬酒答謝。
看來今次在沌墟邊開設籠車鋪的營銷取得了極佳效果,拓荒者們紛紛前來對格物坊表示感激。身為坊組經營者的谷辰,當然無法不回應客戶的殷勤勸請,到后來他已記不得到底喝掉了多少杯酒,只覺得天旋地轉,頭重腳輕。
恍惚中,谷辰遠遠瞥著飛燕在那邊跟左安之演武,而小乙則在籠車鋪留守,兩位從者都不在身邊。若是由著拓荒者們絡繹不絕的敬酒下去,谷辰非得當場撲街不可。
這時候為搖搖欲墜的坊師獻上支援,不是別人,正是外柔內剛的女風使。
“把谷公子灌醉了,對你們有什么好處?”
“谷公子是坊師不是武使,不要把拓荒者那套放到他身上!”
“都退下。不然我叫袁伯伯過來了。”
左文君堅決斥退了那些興奮過頭的拓荒者,隨即攙扶著頭暈眼花的谷辰離開喧鬧的空地,來到林后的僻靜處休息。醉醺醺的谷辰好半晌才清醒了點,隨即轉身扶著樹干一陣狂嘔。谷辰把胃里的黃白之物統統吐了干凈,醉意也跟著消去大半,跟著整個人像虛脫般的靠著旁邊巖石坐下,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