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識蘇醒且陷入狂暴的籠車怪,徹底按照自我意識在駐場橫沖直撞,根本不接受谷辰操使。不僅如此,就像要發泄憤怒般的,籠車怪掉頭沖向黎陽西門。
西門前安設有阻隔籠車的粗木柵欄,此刻卻被籠車怪如稻草般的碾碎。那威勢甚至迫得城衛們驚惶四散,在驚呼中硬是撞開來不及掩上的城門,直接沖出了黎陽城。城門前的騷動稍遲數拍傳到黎陽城頭,隨即響起急促且刺耳的鐘鳴聲,幾乎半個黎陽城都為之震動。
“不好,這次惹麻煩了。”
回望著城門的谷辰臉上滿滿的苦澀。
倘若騷亂只局限在西山或駐場范圍,那憑格物坊的影響還能勉強壓得下去,但此刻西門警鐘已傳遍本城,想必連內城的常夏宮都已聽聞,再怎么樣都不可能私了了。
另一方面,撞出城門后籠車怪并無半點收勢跡象,依舊沿著荒野肆意狂飆著。荒野上無特別障礙,也沒有撞毀人物的風險,然而其地勢沿途顛簸不斷,讓籠車怪停下來依舊是當務之急。
“禹,有什么辦法嗎?”
迫不得已,谷辰向虹船看守者求助。
“肯定的。”
缺乏起伏的男聲當即在意識中響起。“對靈生體實施重構是風險極高的作業,遵守安全規則,推演時在動樞中預先設下防止失控的禁制律軌。只要啟動禁制即可暫時封鎮靈生體的意識活動。”
“什么?有禁制律軌?”谷辰下意識想問我怎么不知道,但轉念想想輔演單元推演得出設計非常復雜,要把其中每項律軌都搞清楚怕是花上十年都做不到。既然禹說有防止失控的禁制,那就再沒質疑的理由。
“禹,要怎么啟動禁制?”
“將此鑰匙插進機樞中央,左扭半圈即可。”
隨著識海中的話音,一枚淡淡金煌構成的短柄鑰匙自右腕的梵印出浮現。與此同時方向盤上的煌光流轉,從其中央機樞露出一處和鑰匙對應的凹槽,看得谷辰驚訝不已。
在編匯好的靈髓融進鎧裝籠車的那刻,相關物性便已然被賦予其身。哪怕籠車怪的靈識再怎么抗拒,谷辰也依舊能依照編寫好的律儀對其實施影響。
“干得好,禹。”
谷辰暗贊了一聲看守者,隨即拿起煌鑰,將其對準方向盤的凹槽插進去。
煌鑰和機樞皆為靈梵律儀所刻,并無確實質量,然而在煌鑰插進凹槽的那刻,籠車怪突然全身劇震。前輪急剎,疾沖的車身朝右邊猛然甩了過去。鎧裝籠車的前廂并無任何格擋,猝不及防的谷辰就那樣順著慣性被甩出了前廂。
“什……”